“某眼花了吗?”
“为何?”林瑜忍着剧痛问道。
沈安拍拍手,仿佛上面沾染了林瑜的皮屑很恶心,然后笑道:“汴梁权贵被某打的多了去,你不会是最后一个,至于原因,某就是看你不顺眼啊!”
卧槽!
这个也算是理由?
这位沈县公难道是权贵的死对头?
“军巡铺的人来了。”
十余名军士急匆匆的来了,一进来看到躺了一地的豪奴,不禁就傻眼了。等看到沈安带着乡兵们准备开溜,有人就喊道:“沈县公,这是为何?”
你是大佬我们不敢动手,但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沈安不肯为难底层人,他指指林瑜,用那种很不屑的语气说道:“说是见到我家的人就打,某听到这等话,不动手还怎地?”
只是为了一句话?
军士们一脸懵逼,头领堆笑道:“如此……小人就报上去?”
“报吧报吧。”
沈安真心无所谓。
“郎君,大王身边的那个内侍来了。”
沈安看到了王崇年,他吩咐道:“打晕他带走。”
“是。”
于是无辜的王崇年就被乡兵从身后一拳打晕,然后被背着送回宫中。
消息飞速而去,城中的权贵都知道了。
“国舅……”
曹佾刚吃完晚饭,正在散步消食,就见一个男子飞奔而来,却是自己最近认识的朋友王冀。
“遇到事了?莫慌莫慌。”曹佾见他一脸愤怒,就带他去喝茶。
“不喝了不喝了。”王冀捋捋长须,怒道:“国舅你可知道先前沈安说了什么?”
“什么?”曹佾想起了沈家的辣酱,回头该去要些才好!只是沈安那厮总是让某写诗词,说是给芋头长大了当字帖。可某的字不怎么好啊!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是了,他定然是想借此督促某练字。
果然是好兄弟啊!
“那沈安说看林瑜不顺眼,竟然上门打断了他的腿……一家仆役都倒在家门口,奇耻大辱,国舅,奇耻大辱啊!”
作为权贵中的一员,王冀很有集体荣誉感,所以听闻此事后就坐不住了,这不就来寻曹佾给主意。
“国舅,你说说此事怎么办?咱们权贵不能坐视吧?啊!”
王冀看着曹佾,期待他弄个好点子,比如说进宫去求见自家大姐,请她为权贵们做主。
“这个啊!”
曹佾看着夜空,叹道:“可某和安北交好,奈何。”
“可咱们都是权贵啊!”
在王冀看来,作为权贵中的一员,你老曹就该和大家肩并肩,否则权贵们怎么能影响朝政?
不管是什么时代,抱团取暖都是人的本能。
大家伙抱成一团,官家也得忌惮三分呐,然后咱们的利益才保得住。
曹家现在重新在权贵圈里冒泡了,所以在王冀看来,曹佾就该站在权贵们的一边。
“哎!”
曹佾负手而立,神色寂寥,“安北说利益,说世间所有的事都和利益有关系,利益不同就是对手。某和权贵们是利益使然,可安北……他却是某的兄弟啊!”
他缓缓侧身看着王冀,“你让某对付自己的兄弟?”
“兄弟?”
王冀觉得很好笑,在他看来,在权贵们看来,所谓的兄弟就是个忽悠人的词,谁信谁撒比。
大家当面是兄弟,但并不妨碍背后互相捅刀子。
“国舅,您这个……”王冀觉得曹佾怕是在矜持着,“要不您给句话?回头某去寻了他们。”
你曹佾得站队啊!你站队了咱们声势才大。
赵曙颇为尊敬曹太后,为此连曹家都跟着沾光,大伙儿就是看重这个,这才多给曹佾几分面子。
曹佾看着他,认真的道:“再说一次,安北是某的兄弟,某愿意为他两肋插刀……而他的对头,那便是某的对头,懂了吗?”
“你疯了!”
王冀看到他是认真的,就傻眼了,“兄弟?国舅……沈安打断了林瑜的腿,那些人都怒了,怒不可遏啊!甚至有人说要花钱弄死沈安。”
这基本是怒火冲天了,但根本原因却是兔死狐悲。
沈安太过肆无忌惮了,而且看看他用什么名头踩断了林瑜的腿……
两个家仆打架产生的口角,这个能是理由?
若是这能成为理由,以后沈家的家奴谁敢惹?
这一刻,周二在沈家哭的酣畅淋漓,仰天喊道:“小人要为郎君效死!”
从未有家主为仆役这么干过,周二感动到了极点,恨不能马上为沈安去死。
而曹佾却很固执的道:“他打断了林瑜的腿,那定然是有缘故的,某……信他!”
这是无条件的挺沈安。
王冀失望的道:“你若是这样,以后大家都会视你为另类,你可想好了?”
曹佾背身过去,“就这样吧。”
他摆摆手,示意王冀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等了一会儿他回身一看,王冀竟然还在,一脸纠结。
“你……”
王冀叹息道:“某也想和你割席断交,可上次你为了某喝酒都喝吐了,堂堂国舅这般为某……某没法和你翻脸啊!”
这也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