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笑眯眯的进了驿馆,西夏使者怒火冲天的回去。
第二天,辽人来叫走了西夏使者。
“大辽在看着西夏,并非不能解决你们,只是你们……恕我直言,西夏并不能对大辽产生威胁。”
谈判选择在了一处宅院里。
宅院深深,周围有军士在巡逻,安全无虞。
两国使者在正堂里剑拔弩张,气氛不对头。
“那么……你们在数次入侵我们的过程中,感到很舒坦吗?”
西夏使者好不犹豫的反唇相讥。
双方都有些和好的意思,但在此之前,为了争夺主动权,口舌之利是少不得的。
辽人的谈判使者笑了笑,矜持的道:“可我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若是每年都来这么一次,西夏还能活吗?你们的大半国土会陷入战火,坚壁清野会让你们灾民无数,会让你们的粮食不够吃……你们能撑多久?”
这个是西夏人的死穴。
若是辽人步步为营的去筹谋,西夏人还真是没办法。
“可宋人在那里。”
西夏使者知道这方面自己辩驳不过对方,就拉了个‘援军’进来。
“宋人击败你们几次了?某数数……”
西夏使者扳着手指头开始数:“从哪里开始的?府州?还是雄州……”
宅院的外面,一个络腮胡男子急匆匆的走过。
他一路到了后面的街巷,然后钻进了一家酒肆里。
“跑哪去了?快去洗碗!”
酒肆的老板叫做陈吉生,在络腮胡男子到来之前看着胆小怕事的模样,现在却把脸一板,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络腮胡大汉叫做肖若水,他点头哈腰的道:“刚才拉肚子了……”
“拉肚子拉肚子,拉肚子去了那么久?某看你就是想偷懒,回头扣你工钱。”
陈吉生骂骂咧咧的,等回头见到有客人进来,马上就是一脸的笑容,“客官要吃些什么?”
“一壶酒,下酒菜看着弄,一百文钱以内。”
擦,这是豪客啊!
陈吉生满脸放光,喊道:“若水,若水……”
“来啦!”
“一壶酒,一百文以内,赶紧给客官弄来。”
“好嘞!”
稍晚,酒肆里没了客人,陈吉生坐在最里面的阴暗处,先前在后面洗碗的肖若水站在边上,看着就像是训话。
后面传来了一个细碎的声音,接着有人干咳,声音很年轻。
“五郎吗?”陈吉生低声问道,手一动,握住了短刃。
“是某。”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冲出来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
男子看着也就是二十岁不到的模样,长得有小白脸的潜质,加上一脸羞涩,女人见了就会心动。
他路过柜台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块羊肋骨啃。
陈吉生的声音不大,“若水,说说。”
肖若水低声说道:“西夏使者去了,不过进去前能看到不对劲,有些生气的模样。”
“这样啊!”陈吉生有些焦躁的道:“能进去吗?”
“难。”肖若水摇头道:“外面那些巡查的军士几乎从不间断,很难找到空隙进去。”
陈吉生皱眉道:“如此……怎么办?西夏人和辽人究竟只是和好还是要结盟,这一点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我皇城司的脸都没了。”
肖若水也很纠结,抬头看到张五郎冲着自己眨眼睛,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人生气,就说道:“要不五郎去诱惑一下辽使的女人?说不定还能打听到消息。”
这是玩笑,张五郎笑道:“不喜欢他们的女子,身上味道重。”
陈吉生说道:“你都定亲了……是不该这样。”
张五郎吸吸鼻子,得意的道:“明年就成亲了。”
肖若水笑骂道;“某的孩子都几岁了,你得意个什么。”
“就得意!”张五郎本就是个大男孩,此刻和肖若水较劲,看着还有几分稚气。
陈吉生坐在那里仔细想着,最后说道:“某估计最多几日就能出结果,要不惜代价去打探到消息,不行某去……”
他是皇城司在中京城的首领,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和大宋的国运有关,否则他不会出动。
这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密谍网建设很艰难,唯一全面掌控情况的只是他一人。他若是死了,中京城的密谍网也就报废了。
这个代价太大,所以陈吉生只能在酒肆里出谋划策,掌控大局。
“某去。”肖若水说道:“某才将到酒肆几日,就算是被发现了,某就说是来偷东西的……”
陈吉生看着他,良久点头。
张五郎笑道,“那某给你看着。”
看着就是把风,肖若水点头,认真的道:“放心,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泄露。”
陈吉生点头,常年的密谍生涯让他对生死失去了敬畏,此刻只想着拿到消息。
“若是情况紧急你可远遁,消息……西夏和辽人结盟就长啸一声,若只是和好就喊……就喊某错了……明白吗?”
作为密谍,行动前各种预案都要准备好,陈吉生的这个还粗糙了些,不过时间紧,也顾不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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