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的过错少说得二十棍,所以听到十棍后他不禁狂喜……
“多谢都知。”
他心甘情愿的趴在长凳上,两个内侍正准备动手时,头目却想到了些什么,就冲着远去的陈忠珩喊道:“都知,你的衣裳!”
狂奔中的陈忠珩一怔,马上就来了个难度极高的急刹车,还不顾膝盖的难受,转身就跑。
是啊!
我的晏月要是看到某穿着内侍的衣裳,会不会觉得丢人呢?
老房子着火之后,基本上一颗心全在对方的身上。
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辛苦一辈子。
他急匆匆的去换了便装,然后嗖的一下就跑到了皇城大门那里,止步后第一件事就是努力调匀呼吸,努力把自己弄得英俊一些,这才出去。
门外的晏月靠在墙上发呆,她在想着西北那边的情况。
西夏已经败给大宋数次了,于是边境地区的大宋军队就松缓了许多,只是钱粮比以前少了。
作为商人,晏月希望两国关系更紧张一些,如此朝中会拨给西北更多的钱粮,她的生意也会更好做。
可作为百姓,她希望大宋能扫灭了西夏,让西北重归宁静。
“晏月……”
晏月回身,看到了便装的陈忠珩,就笑道:“陈……”
“叫某老陈。”陈忠珩觉得这个称呼更亲近。
“老陈。”晏月是西北的女子,豪爽大气。
“老陈,我刚卖完了一批货,有了十多日的假期,想着来看看你,这个……”
她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陈忠珩,“这是我在西北那边买的好东西,说是什么好药材,你留着,以后生病了得用。”
“你……”陈忠珩皱眉道:“你也不宽裕。”
“我一人过日子,不操心这些。”晏月豪爽的道:“让你拿着就拿着。”
陈忠珩接过木匣子,问道:“那你可安顿好了吗?”
晏月笑道:“这时节汴梁的客店大多空着,好找地方。”
“别!”
陈忠珩回身把木匣子交给军士,说道:“拜托了,晚些时候让人给某带进去,让他们放在偏殿里,不许人动,谁动了某回去要……”
他觉得这个木匣子就是至宝,若非是大了些,恨不能就放在怀里。
军士平时哪有和陈忠珩套近乎的机会,闻言激动的接过木匣子,一迭声的答应了。
陈忠珩回身,看着身姿挺拔的晏月,微笑道:“走,某带你去看看。”
“好。”
晏月走在他的身边,脚步矫健。
两人行走在汴梁城中,看着那些繁华。
陈忠珩觉得这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时光,心中欢喜,却又感觉到了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他愿意常驻此刻。
“咦!这里是乞讨市吗?”
晏月好奇的问道。
“是。”
陈忠珩带着他进了前方的巷子,“这里是榆林巷。”
两人一路进去,遇到了几波玩耍的孩子。
等到了沈家门口时,有孩子就嘶吼道:“果果,你家来客人了。”
一阵扑闪翅膀的声音后,绿毛出来了。它站在墙头上,歪着脑袋看着陈忠珩两人,“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果果崇拜自家哥哥,自然要经常背诵哥哥作的诗词,时日长了,这绿毛竟然也背得几首。
只是这首词却正好是陈忠珩当时拿去讨好晏月所用,此刻听到,两人不禁相对一笑。
“是坏人!”
绿毛扑闪着翅膀跑了,大门打开,陈洛探头,见是陈忠珩就笑道:“这是宫中有事?”
“沈安可在?”陈忠珩微笑问道。
“陈都知请进。”陈洛看到了晏月,心中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会不会是郎君在外面和这个女子有了私情,如今私情发作了,陈忠珩带着这个女子来找麻烦。
啧啧!
娘子定然会生气,然后……
“老陈!”
沈安出来了,见到晏月时就是一怔,旋即拱手道:“见过晏掌柜。”
晏月拱手,“见过沈县公。”
陈忠珩说道:“晏月才将来汴梁,还没落脚处。”
“小事。”
沈安和陈忠珩是好基友,他知道陈忠珩对晏月的痴恋,说不得就要助攻一下。
“那个老实,你去一趟樊楼,让他们弄个好地方给晏掌柜安顿下来。饭食每日三顿都要精心……老陈你可有假期?”
沈安的大包大揽让陈忠珩心中感动,而且这等事儿还不是你有权就能管用的,唯有沈安这等商业大佬才能安排上,否则樊楼在这几日生意火爆,哪里有空为一个女子安排这么多。
“有,官家许了初一之后的假期。”
沈安一听就吩咐道:“那个老实,把咱们家的牌子给老陈两块。”
陈忠珩好奇的问道:“这牌子干什么用的?”
庄老实在边上解释道:“这是沈家的牌子,在汴梁城中凭着这个牌子,不管是吃喝玩乐还是什么,只管去。一文钱都不用带在身上。”
“竟然这样?”
陈忠珩都被震住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晏月也吃了一惊。
“去吧去吧。”
沈安赶走了庄老实,说道:“某知道你们今日不乐意在我家吃饭,那就只管去。”
“多谢安北了。”陈忠珩拱手感谢。
“小事罢了。”
沈家不差钱,沈安真的不在意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