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沈安的说法就是女方家养了十多年的花朵,一下就被你这头野猪给拱了,不为难为难你,新娘的父母心中难受。
“出发!”
时辰到了,乐声起,王雱上马,在苏轼等人的簇拥下去接新娘。
而此刻的沈家,沈安坐在书房里,捂额道:“让遵道来灌醉某,这定然是元泽的主意。他担心某今日会出招为难他,所以……这小子太狠毒了!去一趟太学和邙山书院,但凡诗词好的都叫来……”
“郎君,今日书院上课呢!”陈洛觉得自家郎君怕是宿醉未醒。
沈安骂道:“蠢货,某叫他们,别说是上课,就算是上药都得来,赶紧去。”
陈洛一溜烟跑去了太学和邙山书院,只是喊了一嗓子,里面就出来了数百人。
国子监祭酒郭谦站在边上,神色木然。
司业陈本有些不满的道:“这还在上课呢!”
郭谦淡淡的道:“他让人来和咱们说一声,这是给脸。若是不给脸,咱们又能如何?”
陈本恼怒的道:“他能如何?”
“他能暗中让学生们下手,直接把咱们俩弄下去。”郭谦惆怅的道:“太学是他重振的,论教书没人能比过他,而且太学的学生还崇拜他,这样的沈安,他若是要弄咱们,学生们会不配合?所以……只是去送亲罢了,半日就回来了。”
陈本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学生,叹道:“我等何日才能有此威信,一言出,学生遵行……”
郭谦摇头,“这话说的轻巧,可你想想,沈安在太学弄出了题海之法,让天下学子受惠,这是大功德,我等可有?”
陈本摇头,“此等事……难。”
“立德立功立言,此乃三不朽。”郭谦羡慕的道:“沈安此举是大功德,当不朽。”
“哎!某怎么就不擅长诗词呢?”一个学生在大门处悻悻然的道:“若非如此,某就能去和山长请益了。”
“沈郡公不是咱们的山长了。”另一个学生纠正了他的称呼。
学生不满的道:“是沈县公的题海之法让某脱颖而出,这才能进太学读书。在某的心中,他永远都是某的山长!”
“是!”一群学生坚定的道:“沈郡公就是咱们的山长。”
“祭酒在那呢!”有人发现了郭谦和陈本。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当着祭酒和司业的面说沈安是永远的山长,这个打脸有些难受啊!
郭谦和陈本木然站着,那些学生拱手,却没认错。
“去吧。”郭谦心中叹息。
学生们没想到竟然没有处罚,不禁喜出望外,一溜烟就跑了。
“某是官,想着更多的是官的事。沈安也是官,却不屑于去奉迎谁,这便是高下之别,老夫不如他。”郭谦唏嘘不已。
……
沈家,左珍在赵五五和陈大娘的陪同下来了。
她一身新娘的装扮,看着明**人。
“好一个新娘,元泽有福了。”
沈安笑着请她坐下,说道:“你的阿舅乃是个实诚人,话不多,你莫要惶然……”
王安石的话大抵是对着自家表妹才多,对旁人有些木然。
“你的阿婆是个持家的,你待她温顺即可。不过娶妻娶妻,吃饭穿衣,你既然是元泽的妻子,他的许多事你都能管,这个不可退让,否则就是懦弱。”
左珍低头,感动的道:“是。”
本来她应当是在哥哥家准备出嫁的,可哥哥是烂泥,沾不得,最后还是沈安把她接了来。
在沈家出嫁,这带着沈安的许诺。
——以后沈家就是你的娘家。
这份许诺何其珍贵,左珍知道汴梁无数女子在嫉妒自己的际遇,嫉妒自己能得了沈安的照拂。
“元泽的祖母是个厉害的,不过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
沈安笑了笑,“她最爱元泽这个孙儿,所以你这个孙媳也会受惠,以后在王家只管顺着本心度日,保准一个月后,你就能融入进去。”
那位老吴氏年轻时大抵是个厉害的,但现在做了老封君,只能收敛一些,不过偶尔露出来的峥嵘依旧让人不禁遥想她当年的风采。
沈安听到了哽咽的声音,就笑道:“无需慌乱,有某在,有沈家在。某说过,但凡你被欺负了,只管来,到时候沈家为你做主!”
左珍抬头,含泪道:“多谢您了。”
她起身福身行礼,“我父母不在,哥哥是个靠不住的,若非是您,我此刻只有狼狈……您只管放心,我定然会尽力照顾他……”
沈安点头,“就该是这样,放开了过你的日子。”
“郎君,人来了。”
陈洛回来了,一脸恶意的笑。
“见过山长!”
数百学生在外面齐声高喊,声势浩大。
左珍不禁落泪了,感动的道:“您……我不是第一次成亲,本该悄无声息的嫁过去,可您竟然叫了那么多人来,我……”
这一刻她真的是感动了,泪水竟然止不住。
“那个小赵……五五,带她去重新上妆。”
沈安起身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身后,赵五五嘀咕着,“又叫我小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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