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很是大声的喊道。
沈安正在吃晚饭,边上的芋头在嚎哭,说是不想吃。
果果在哄他,却没有效果。
沈安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坛子酒……
“老陈,这坛子酒还是我家送去的吧?这是转送回来了?”
陈忠珩板着脸道:“官家赏赐的,这酒就多了一些气息,喝了……”
“延年益寿。”
沈安没好气的道:“说吧,官家这是差钱了还是什么。”
从未见过赏赐一坛酒的沈安抑郁了。
陈忠珩看了果果一眼,见她抓住芋头在哄,就说道:“大王说了你在大盛书院干的好事。”
这个沈安有心理准备,他淡淡的道:“这不是坏事,再说大盛书院挂的是大王的名头,谁敢污蔑老子造反,某弄死他。”
和那些人斗争的次数多了之后,沈安的经验无比丰富。
“官家说……沈安此举深得朕意……”
呃!
沈安傻眼了。
他今日把大盛书院在干的事儿告诉了赵顼,就是想让他转告赵曙,试试态度。
他想过赵曙的几种态度,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般赞同。
他仿佛看到赵曙站在身前,笑吟吟的道:“朕早就想这么干了!”
那个叛逆的官家啊!
沈安不禁笑了起来。
“官家说……”
哪怕果果和芋头没威胁,陈忠珩依旧放低了嗓门,“官家说,他以后也是祖宗。”
沈安一怔,接着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芋头本来还想和姑姑抗争一番,听到自家老爹的大笑声后,突然瘪嘴道:“我吃就是了嘛……”
沈安大步过去,俯身就亲了芋头一口,然后摸摸果果的头顶,吩咐道:“去,弄好菜,某请老陈喝酒,哈哈哈哈!”
他没法不高兴啊!
以文御武是国策,从太祖皇帝开始施行至今,历代帝王都在为这个国策背书。
沈安觉得想打破这个规矩很难,最难的在帝王哪里。
可没想到赵曙竟然赞同,而且是大为赞同。
这个帝王……
有这样的帝王,真是大宋的福气啊!
“喝酒喝酒!”
沈安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着这个大宋,眷顾着自己。
新政就是提着脑袋干事业,帝王退缩的后果很严重,会导致掺和新政的臣子倒霉,比如说范仲淹等人。
可赵曙用一个轻蔑的姿态在告诉沈安:朕在,只管干!
那些渣渣算个逑!
沈安喝水般的喝酒,陈忠珩最后大醉,一路狂吐着被架回了宫中。
而沈安就倒在书房里沉睡。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那个大宋渐渐强盛。
在陆地上,大宋军队一步步的驱离着外敌。
在海洋,大宋船队的风帆遮蔽着海面……
……
这个梦很美。
以至于沈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流口水。
“沈郡公,今日厚本金银铺好些人去存钱,拉铜钱的大车络绎不绝,把咱们钱庄的大门口都给堵了。”
唐仁满头大汗的来了,看样子还没吃早饭。
“给唐仁弄碗汤饼。”
沈安很是轻松的吩咐着。
唐仁有些急,“沈郡公,那边说存钱还给好处。”
“雕虫小技。”
前世沈安见多了存钱送礼物的银行,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
“可好些人去了呀!”
唐仁哪里有胃口吃东西,他担心钱庄的生意被抢,恨不能马上派兵去抄了厚本金银铺。
“去就去吧。”沈安很随意的道:“他们的钱多是好事。”
“沈郡公……”
唐仁几乎要哭了。
可沈安没搭理他,吃完早饭让他赶紧混蛋。
“芋头这几日不肯学,老子今日好生去收拾他一顿。”
沈安咬牙切齿的把芋头抓来,唐仁不禁傻眼了。
沈郡公这是不管了吗?
书房里,沈安拍桌子了。
“学不学?”
“爹爹好凶!”
“芋头啊!不读书以后你找不到活计,找不到活计你就没饭吃……”
这个就是收拾?
外面的闻小种摇摇头,觉得郎君什么都好,就是舍不得下手打孩子。
一连几天下来,沈安终于下手了。
挨打的芋头哭唧唧去找娘,然后被安慰了一番后,也不知道杨卓雪说了什么,竟然乖乖的回来学习了。
“哎!女人怎么有这等本事呢?”
沈安很惆怅,杨卓雪很得意,抱着毛豆笑的很开心。
惆怅的沈安接到了消息。
“这几日好些人去厚本金银铺借钱,估摸着借走了大半。”唐仁已经瘦了一圈,看着可怜兮兮的。
“好!”
沈安伸个懒腰,“某挖的坑总算是可以埋人了,走,去钱庄!”
“挖的坑?”
啥时候?
唐仁想来想去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