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衙长官心中犯了嘀咕,心想你竟然准备了盾牌,这是何意?
难道这个铁筒子多装药会爆炸?
富弼嘴硬,“老夫无需这些。”
“会炸死人!”沈安把火折子往引线上凑过去。
嗤嗤嗤……
点燃引线后,沈安拔腿就跑。
众人本来没当回事,见他跑的仓皇,不禁就举起了盾牌。
富弼被吓了一跳,赶紧举起了盾牌,招呼道:“安北快来。”
他准备把盾牌和沈安分享,可沈安却一溜烟跑到了他的身后,躲在了最后面,这样除非是把前面的这些人全给炸死了,否则他定然无恙。
富弼心中恼火,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了轰鸣声。
“轰!”
比以往更猛烈的爆炸声传来,沈安缩头缩脑的躲着。
前方没问题,他能看到有人的腿在打颤。
“没事了。”他一脸勇敢的走出去。
前方的大型木靶子的中间多了个窟窿,众人仔细看去,那石弹竟然飞出了老远。
“妙啊!”
富弼抚须赞道:“多装药就能如此,若是再多些呢?”
“不必多了。”沈安仔细看着铁筒子,已经发现了裂纹。
“再来一次。”
这一次沈安依旧是仓皇奔逃,而富弼等人却笑吟吟的看着他,神态从容。至于盾牌已经被他们丢弃在地上。
沈安见了不禁亡魂大冒,“举起盾牌!”
“轰!”
众人只看到前方硝烟弥漫,旋即有黑点飞了过来。
咻!
一枚碎片击中了马军司都指挥使廖德兴的小腿,他轰然倒地。
一枚碎片从不肯再用盾牌的富弼脸侧飞过去,他瞬间呆滞。这枚碎片打穿了陈宏的耳朵,这才结束了肆虐。
“啊!”
廖德兴此刻才感受到了剧痛,他躺在地上惨叫起来,声音凄厉。
富弼颤颤巍巍的伸手摸摸耳朵,发现没受伤,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陈宏颇有些硬汉的架势,耳朵多了个小洞也不在意,喊道:“找郎中来!”
军中的郎中飞快而来,仔细检查了之后,遗憾的道:“廖军主的腿骨被打碎了,以后怕是只能瘸着走路了。”
廖德兴听到这话后就晕了过去。
他只是来看看新式火器操演,真的只想来看看,可谁曾想竟然被一发碎片给废掉了。
富弼后怕的道:“方才那碎片就从老夫的脸侧飞过去,可怕!”
陈宏的耳朵在流血,他苦笑道:“下官都没觉着什么,耳朵就被打穿了。”
只有曹佾对沈安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举起了盾牌。此刻他在盾牌上找到了两枚碎片,后怕不已,“若非是有盾牌,某怕是就此殉国了。”
做实验被炸死,自然属于殉国。
“安北,为何会如此?”富弼此刻才回魂,但依旧觉得腿有些发软。
“爆炸的强度变大了,铁筒子太弱,就炸了。”
沈安走了过去,仔细看着几块最大的碎片。
“好险呐!”
曹佾想起自己当时扛着铁筒子的时候,不禁怕了。
“若非是安北提醒,某准备等晚些再多装些火药,若是如此,铁筒子多次之后定然会炸,某的脑袋……”
沈安看了他一眼,“你的脑袋会变成瓜,嘭的一声。”
“果然是火器大家,一看就知道弊端之所在。”
消息传回宫中,赵曙也后怕不已,“若非是沈安去了,今日弄不好三衙长官和富弼就危险了。只是他如何知道此事?”
天下没有生而知之的人,沈安一去就发现了铁筒子的弊端,这是为何?
张八年被召唤来了,闻言说道:“官家,出云观里偶尔也会有些爆炸声。”
赵曙沉默了片刻,“原来他早就在试了吗?为何不说出来?是了,国舅独自想出了这个主意,若是他说出来,国舅的功劳自然会黯然失色,沈安果然是个厚道人。”
沈安若是听到这个评价,定然会照单全收。
想到沈安的那些‘事迹’,赵曙不禁莞尔道:“那人若是听到了这个说法,定然会厚颜欢喜。另外……出云观可曾弄出了铁筒子?”
张八年摇头,“就弄了一阵子,随后就没了动静。”
赵曙遗憾的道:“可惜了,若是沈安那边能弄出更好的铁筒子就好了。”
……
“娘娘,沈安今日救了国舅和富相等人。”夏爽得了消息就小跑着来禀告,后面的任守忠心痒痒的,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闻言曹太后先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织布机,然后起身,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老身对大郎说过,沈安做什么就让他跟着做什么,如此可保曹家平安,你可知为何?”
夏爽摇头,“臣不知。”
曹太后想起了那年见到的少年沈安,不禁嘴角含笑,“那人从少年时就狡黠,聪慧的不像话。而且他师承邙山一脉,满腹学问,这等人若是不肯为官,就算是教书育人也能成为天下名师。若是经商,那便是天下大贾。
这样的人却懂得和官家讨价还价,可见对皇权抱着警惕,这等人只要不丧心病狂,他就不会出事。曹家跟着他,自然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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