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埋不禁靠向了沈安,“你等想做什么?”
这时城下的奔射结束了,有人喊道:“他们有云梯!”
完蛋了!
一个将领起身喊道:“李氏国祚绝了,这个天下……是咱们的。”
“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看看,这就是现成的例子。”沈安摇头叹息。
梁氏真想一刀捅死他,“你的乡兵可能护着咱们冲杀出去?”
“外面的叛军有万余人,某的乡兵才两百余人,怎么冲杀?”
“那就一起死吧!”
梁氏的性格就是这样,比许多须眉男儿还果断。
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啊!
见梁氏叫人去寻了自己的甲衣来,沈安劝道:“安静。”
“安静什么?”梁氏回身,冷冷的道:“我死也会死在冲杀的路上!”
“擒住梁氏,咱们就是开国功臣了!”有人在鼓噪,那些前面还在为梁氏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目光不善的起身,缓缓逼了过来。
“准备……”黄春开始指挥乡兵们布防。
乡兵们的弩弓是西夏人最忌惮的玩意儿,所以他们只是缓缓逼近,有人在张弓搭箭……
“站到某的身后来!”
沈安突然伸手,一把把梁氏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至于梁乙埋,这位国相成天牛皮哄哄的说自己的武力值高大上,那就让他去试试。
梁氏默然。
“有火光!”
城外的叛军下马,正在扛着云梯奔跑;城头的局势一触即发……
一个西夏人无意间看到了前方,也就是城池的左侧出现了火头。
火头开始只有一个,接着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已经变成了步卒的叛军愕然看向自己的右侧。
那里突然出现了无数骑兵。
骑兵们点燃了手中的火把,一手火把,一手长刀,马蹄声却很小。
这是在马蹄上绑了东西。
需要这么干的只有对手。
“是宋军!”
一个叛军军士突然放下了云梯,拔刀喊道:“宋军来了!”
将领就在中间督战,他挥舞着长刀喊道:“去!去骑马!”
“宋军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有多少人马?”
“数不清!”
“挡住他们!”将领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可他们正在准备攻城啊!
城中只有千余人,这等时候不攻城还等什么?
于是他们兴高采烈的在商议攻进去后怎么分配利益,比如说谁做皇帝,谁做国相……
然后宋军的突然出现彻底断送了他们的梦想。
没有长枪!
没有拒马!
有的只是长刀和云梯。
云梯被丢在地上,叛军在颤抖。
他们是步卒,步卒怎么抵御骑兵?
宋军的步卒能抵御骑兵靠的是体系作战。
远程他们有弩箭,中程他们有火器,近程他们有刀斧手和长枪手。
可叛军有什么?
他们一无所有。
骑兵冲杀了进来,如潮水般的席卷了叛军。
“除恶务尽,杀光他们!”
这是叛军的主力,干掉他们就干掉了叛军的主心骨,后续的平叛就方便了许多。
王韶在驱使麾下分兵包抄,城头的那些人都傻眼了。
“是宋军!”
那个带头准备动手的将领被麾下乱刀砍死,所有人都跪着,等候梁氏的处置。
梁乙埋刚才绝望的都想提刀自尽了,此刻一朝得救,就想到了自己先前出丑的事儿。他恼怒的冲过去,提着长刀乱砍。
砍翻几个之后,他气喘吁吁的喝问一个将领,“你等不是要谋逆吗?为何不敢?为何不敢?”
将领看了沈安一眼,很老实的道:“先前外面能里应外合,如今外面没了,这一千余人……大家觉着打不赢沈安的乡兵。”
梁乙埋回身看着那两百余乡兵,不禁大笑了起来。
一千余人不敢和两百余乡兵动手,这是被沈安一夜之间的战绩给威慑住了。
梁氏也在笑,却是冷笑。
在城头上能看到外面的战局,根据火光的聚集分散能判断出胜负。
火光多的那一边不断在变阵,而变阵的目的就是圈住叛军。
“阵型变化很快。”梁氏统军出战过,对阵型并不陌生,“领军大将很是厉害,是谁?种谔吗?还是折家人?”
大宋在西北方向主要是两个将门,种家和折家。
“不,是王韶。”沈安微笑着,心中极为满意。
“灵州知州!”
“对,也是某的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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