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名字被念出来,被念到的欢喜,没被念到的沮丧。
“这差不多就是独木桥了。”
就在另一边的楼上,沈安和王雱站在一起。
王雱淡淡的道:“这世间本来就该最聪明的人出头,难道愚笨的人也能高居庙堂吗?”
这货真是让人想动手啊!
沈安恨得牙痒痒的,“什么叫做就该最聪明的人出头?难道普通人就该一辈子蹲着?”
王雱侧身看着他,认真的道:“要治理天下,一定要聪慧,蠢货只会误事。”
“某就不聪慧!”沈安从不觉得自己聪慧,读书时成绩也只是在中游,压根就不打眼。
王雱不悦的道:“你若是不聪慧,如何能通晓杂学一脉?”
呃!
沈安无言以对,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不能和气些?这般咄咄逼人,左珍就没抽你?”
提到这个,王雱冷笑道:“你以为某像你吗?回到家带孩子,下厨,堪称是男人之耻!”
呵呵!
沈安笑道:“某就等着看你的男儿气息了,回头……明日某让娘子去你家问问左珍,看看你在家中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王雱不屑的道:“随便。”
沈安有些悻悻然,这时有人进来,“山长,杨卓超过了。”
王雱问道:“可有另眼相看?”
“并无。”
沈安淡淡的道:“某的内弟自然不凡。”
这一局王雱失败。
笔试开始了。
“笔试的题目不多,主要是看看学生的综合能力,元泽,你要记住了,咱们的学生不能成为书呆子,你可知为何?”
“因为咱们的敌人很多,书呆子会被葬送在无数陷阱中。”王雱冷冷的道:“某说过,最好的法子就是动手,可你却优柔寡断。官家也是如此。
要对付那些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们穷困潦倒,让他们衣食无着,让他们去体验一番贫民的日子,随后再把他们丢到最艰难的地方去,五代不得归来。”
“那样的大宋会处处烽烟。”
考生们一一进入考场,沈安看到了杨卓超,就笑了笑。
“处处烽烟?你高估了他们。”王雱说道:“蛇无头不行,若是某主政,当拿下文彦博、司马光、吕诲等人,那些人就如同是一盘散沙,能有何作为?随即令各处戒备,但凡有敢于铤而走险者,全家拿下,不,三族拿下!”
他的眼中多了兴奋之色,“朝中当行文天下,但凡谋逆者,牵连全家。如此有几人敢于犯险?”
沈安觉得这厮就是个狂人。
有人进来禀告道:“有人作弊。”
“小抄?”王雱并未感到愤怒。
“是,题目都对。”
王雱回身吩咐道:“咱们的题目都是私下出的,昨晚某才拿出来,谁能接触?拿下此人,讯问,若是不答,送开封府。告诉他,邙山书院,某,还有沈龙图都不会罢休。他说出来就能得到宽大,若是不说……书院自然有法子让他后悔终生。”
“是。”
这等事沈安不会管,他坐下喝茶,眯眼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不知何时,外面有人来了。
“那人招供了,是搬运试卷的叶昌窃取了试卷。”
王雱回身,“卖了多少人?”
“七人!”
“全数拿下!”
稍后考场里传来了哭嚎声,接着几个考生被拉了出来。
“这些是作弊的!”
有人大声的说道:“书院有规矩,这七人五年内不得参加书院的考试。”
五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很漫长,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长的时代,五年几乎就是一道坎。
关键是他们的名声臭了,就算是去参加科举也不可能会通过。
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稍后笔试结束,考生各自归家。
沈安回到家中,杨卓雪看样子已经得了消息,殷勤的给他换衣裳,然后泡茶……
妻子这般殷勤,沈安乐的享受一番。
他靠在躺椅上喝着茶水,眯眼轻声哼唱着。
“官人。”
“嗯?”
“那个……”
“什么?”
沈安觉得人生就该这般嘚瑟。
他翘着二郎腿,觉得人生巅峰就在此刻。
杨卓雪走了过来,把毛豆放在了沈安的肚皮上,“妾身去厨房看看。”
“哇……”
我去!
毛豆大爷见老娘走了,马上就嚎哭起来。
沈安赶紧去哄,可却止不住嚎哭。
他焦头烂额的喊道:“小赵……五五!”
赵五五没动静。
“娘子!”
杨卓雪去了厨房。
这个娘们,真是记仇啊!
沈安抱着毛豆去了厨房。
杨卓雪正在和曾二梅说话,锅里热气腾腾的,是在做红烧肉。
这个娘们,居然还知道耍手段了!
沈安把嚎哭的儿子往前一递,果然,嚎哭声神奇般的停住了。
这个二儿子和我不亲,这个发现让沈安有些不满。
见毛豆在他老娘的怀里得意,沈安恨不能把他的屁股给打肿了。
“那个……卓超估摸着问题不大。”
杨卓雪眼睛一亮,然后把沈安往外赶,“这是厨房呢!官人哪里能进来?这里有妾身就够了……”
沈安一边出去一边苦笑。
前日央求自己下厨做火锅的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啊女人!果真是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