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继续忍耐。
五日后,钱庄的铜钱被清理一空,有人跪地喊道:“某发誓,此生再也不数钱了。”
“某回家,家里人都说某一身的铜臭味,臭不可当啊!”
“哎!钱果然是最无趣的东西。”
“……”
一群官吏欢喜的站起来,步履蹒跚的活动着发僵的身体。
“某的腰哦!”
“要断了,要断了!”
虽然身体很难受,但大家的心情却很是喜悦。
“终于脱离了苦海啊!”
“诸位,今日某请客,不醉不归!”
夏铮的提议引发了欢呼。
“走,咱们喝酒去!”
众人寻到了唐仁,说是完成了任务,准备去喝酒。
“去吧去吧。”
唐仁笑的很是和气。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他叹道:“好好喝吧,明日你们怕是会想哭。”
第二天,狂欢了一夜的官吏们晃荡着来到了钱庄,准备在这里厮混一天。
“拿了俸禄就得做事,咱们来了这里,谁也无法指责咱们白拿钱。以前那些没地方安置的官吏还不是照样能领钱粮?他们能领,咱们为何不能领?”
夏铮的蛊惑很有针对性,众人都喜笑颜开,觉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他们刚走进钱庄,就看到了闻小种。
“我家郎君说了,官家为了国事废寝忘食,我等要学会为君分忧才是。”
夏铮笑道:“是啊!为君分忧可不正是我辈的心声嘛!”
“如此就好。”闻小种用看可怜虫的姿态看着他们,“前阵子天气潮湿,内藏库的铜钱有些锈蚀了,数量不少,你等接着去清理吧。”
“什么?”
“哪有这等事!”
“我等又不是伙计,为何要频繁清理铜钱?”
“此事没个说法,某不去!”
“某誓死不屈!”
“有本事就把某给杀了,否则某发誓不去内藏库。”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去寻到了唐仁,要他给个说法。
“此事却不是某的安排。”唐仁愿意为老师接下这口锅,可沈安却不许。
“这是沈龙图的主意。”
“谁找某?”
沈安来了,刚才气势汹汹的众人马上就偃旗息鼓,不过却不肯屈服。
“沈龙图,凭什么让咱们去清理铜钱?这是折磨人!”
“可汴梁哪里还有安置你等的地方?”
无人能答。
沈安哈哈一笑,就让人递了奏疏进宫。
……
宫中,有弹劾来了。
“陛下,让官员去清理铜钱,此事极为不妥啊!”
吕诲真的愤怒了,“那是折磨人,是故意折辱官吏!陛下,汴梁不知道多少人在为此而痛心疾首,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安抚了天下士人,如今一朝荡然无存,臣,为陛下贺!贺这大宋在沉沦!”
他缓缓跪下,泪水纵横。
气氛很是肃穆。
“眼泪怎地那么多?和撒尿似的。”
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吕诲大怒,他抬头,泪眼模糊的看到了一个大胖子。
是韩琦!
要喷一把吗?
韩琦回头笑了笑,却是狞笑。
吕诲瞬间就打消了主意。
韩琦这个老不要脸的,这是要准备动手还是怎地?
吕诲哽咽道:“大宋百年,士大夫何曾这般屈辱过?陛下,长此以往,这个大宋要靠什么来支撑?”
“陛下,沈安有奏疏进上。”
沈断腿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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