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次相有啥用?
上面是韩琦,老韩压制副手是惯例,曾公亮就被他压制的苦不堪言。
而末相却不同,上面有曾公亮顶着,下面有参知政事富弼垫底,小日子很舒坦。
“呵呵!”
沈安举杯,绝口不提此事。
小狐狸!
韩琦看着他,叹道:“年轻人,算计过多,这日子还怎么过?老夫当年如你这般时,堪称是意气风发,可你看看自己,就和一个年迈的老人一般,毫无生气……”
沈安只是笑了笑,但心中却在反省着自己最近的心境。
自从老二毛豆出世之后,他的性情就变了不少,比如说多了宽容,少了狠辣,汴梁城中,沈断腿的名号有些没落了。
这个要引起重视啊!
沈安举杯,准备把老韩灌醉。
韩琦举杯,准备让沈安今日酒后吐真言……
于是稍晚就出现了一个奇观。
“韩相!”
掌柜看着醉倒的韩琦,束手无策。
“来人,多来几个!”
老韩太胖了,喝醉之后,几个人都抬不动他。
而沈安也好不到哪去,被李宝玖架着下了楼,只是他不能骑马,李宝玖没法,当街拦住了一辆马车。、
“放肆!”
车夫拎起马鞭就想抽,可李宝玖戾气发作,就拔刀喝道:“滚下来!”
在他的眼中,汴梁人大抵除去主人一家之外都可杀,所以那杀气迸发,把车夫吓尿了。
“谁?”
车帘掀开,露出了一张妇人的脸。
李宝玖愕然。
妇人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被他架着的沈安,就骂道:“活该!”
李宝玖低头,“娘娘!”
女子正是梁氏,她冷笑道:“这是喝多了?罢了,让他上来。”
沈安被架上了马车,后面的韩琦也下来了。
韩琦下来的动静很大,十余人换班,用一张榻把他缓缓挪下来。
韩琦的随从在边上懊悔不已,不时看看外面。
可消息瞒不住了啊!
——韩琦和沈安在上衙时间在外面喝酒,还喝得烂醉!
……
马车里,梁氏看着躺在边上的沈安,冷笑道:“尊荣,这便是你给我准备的尊荣?为了谋生,我还得带着大郎一起做生意。堂堂大夏太后,就在汴梁的杀猪巷里当垆卖酒,你觉着丢不丢人?说话!”
沈安没动。
梁氏冷笑道:“你这样的人,狡猾的让人脊背发寒。在兴庆府时,你看似玩耍般的就让所有人上了你的当,不得不随着大势而动,而你只是一人,就趁势把兴庆府变成了人间地狱……
你这样的人,不是你信任的人,你怎会当着他喝醉?韩琦绝不是你信任的人,所以你装什么装?”
沈安还是不动。
“你这是逼我出手吗?”
梁氏举起手,长袖滑落,露出了白玉般的手臂。
她奋力在沈安的腰间一掐……
“嗷……”
惨叫声中,沈安睁开眼睛,骂道:“你下手那么狠?”
梁氏得意的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果然,韩琦就被你骗了。首相在上衙的时辰在外面喝的烂醉,定然有人会弹劾他。”
沈安坐了起来,一边揉着腰间,一边说道:“你一个女人琢磨这些事做什么?杀猪巷那边看似吵闹,可若是有人想动你姐弟,就别想瞒过人。”
瞒不过人,自然消息会传到沈安的耳中,随后沈断腿就会出手。
梁氏冷笑道:“我如今生不如死……”
“那就去死。”
沈安觉得女人都是掐人的好手,而且这门本事她们都能无师自通,很神奇。
“果然是没良心的。”梁氏低声道:“我没钱。”
“你有钱!”沈安淡淡的道:“当时搜查王城,某特地让他们放过了那个杂物间……”
他和梁氏并肩而坐,此刻侧脸过来,鼻息可闻,“你以为某不知道你把一批金银珠宝都藏在了里面吗?”
梁氏咬牙切齿的道:“可我只是个亡国的叛逆,若是平而无故的拿出大笔钱财来花销,别人会怎么想?”
“这也是。”沈安想了想,“要不你去作坊做工?”
梁氏伸手捏住了他腰间的软肉,“你信不信,我此刻大喊一声沈安非礼大夏太后,保证人人相信。”
沈安苦笑道:“罢了,你想要什么?”
梁氏松开手,喜滋滋的道:“香露,我要香露。”
特么的!
沈安看着她,“没多少。”
“我知道,那是你故意的。”梁氏得意的道:“你有许多香露,只是你故意留着,这样能卖个好价钱。”
“你天生就适合去做生意。”
能一眼看穿了沈安的布置,这个女人在后世绝对能独自创业,兴许以后能成为一个女强人。
梁氏靠在车厢壁上,眯眼道:“那些钱不能用。”
“某知道。”
“我可能会因此而结识一些贵妇人……”
梁氏侧脸,很认真的道:“我没想别的。”
“我知道。”沈安打个哈欠,“每月五十瓶,你要给钱。”
“抠门的男人!”梁氏不屑的道:“好说。”
“前面放某下去!”
“好!”梁氏眸色黯然,沈安却视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