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撤吧。”
正面的宋军冲上来了,骑兵砍杀,步卒更是凶猛,一队队的围杀大辽的骑兵。
萧衍雄看到一个宋军的步卒一枪把辽军捅下马来,然后欢喜的上马,但上马时却踩错了脚,变成了面对马屁股的方向,一下引得附近的宋军哄然大笑。
宋军的士气不断高涨,几个步卒就敢冲着辽军骑兵发动进攻。
他们先用弓箭或是弩箭下手,若是不中,就长枪捅刺,长刀劈砍……
宋人的财大气粗在此刻就发挥了作用,那些弩箭不要钱般的在发射,让辽军见了就跑。
那些辽军被宋军的伏兵一路砍杀着追了过来,正面的宋军不断发动突击,辽军的防线岌岌可危。
“撤!”
在收回了一万余骑兵后,萧衍雄果断下令撤退。
他的这道命令就把剩下的七八千辽军丢弃了。
这些辽军将会垂死挣扎,给主力撤离争取时间。
这就是弃子。
有这个魄力敢丢弃七八千人的统帅也非同一般。
“回头让陛下派出援兵,咱们再来厮杀!”
萧衍雄最后看了那些被宋军席卷进去的弃子一眼,然后掉头。
他发现前方的麾下都在发呆。
“走!”
他催促了一声,然后也呆住了。
前方,一万余宋军的骑兵正在加速。
这是沈安的第二路伏兵。
两路伏兵堵住了辽军撤离的路线。
萧衍雄只觉得浑身冰冷,然后问道:“幽州城呢?”
他四处看着。
两路宋军的援军正在包抄过来,那些辽军已经散了,开始四散奔逃。
没有人在这种局面下还能保持镇定。
从早上开始的大战进行到现在,辽军连续两次发动进攻,耗费了将士们大部分精气神,此刻面对宋军的两路伏击,他们彻底崩溃了。
这一切就如同是当年的高粱河之战一样,只不过双方掉了个个。
“耶律休呢?”
无数人在一边逃跑,一边问着这个问题。
萧衍雄骂道:“宋军在幽州城下不会超过两万人马,耶律休那个蠢货……他竟然……陛下就不该让文官来统军,不该呀!”
“相公,快走!”
萧衍雄不甘的看着不断被追上后斩落马下的辽军,眼中突然滴落热泪。
“非战之罪!非我之罪!非我之罪!”
他觉得憋屈到了极点。
若非是耶律休那个蠢货,他怎么会被宋军伏击?
只要幽州守军全军出击,击溃宋军的两万人马自然不是难事,随后再从后背捅沈安一下,此战必胜啊!
他突然醒悟了一件事。
富弼呢?
富弼在幽州城下,若是他装腔作势,耶律休定然会认为宋军依旧留下了足够的人马来钳制他。若是他出城,会担心宋军趁势出击,一举夺城。
他和耶律休同时被宋军给耍了。
“杀出一条血路来。”
萧衍雄奋力嘶吼着。
疲惫不堪的辽军鼓起余勇冲杀过去,而更多的却被宋军追上包围。
沈安已经被拉住了。
他杀的兴起,竟然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继续砍杀,被严宝玉和李宝玖联手拦了下来。
“追击!一路追下去!”
沈安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宋军不断尾随追击。
战场上到处都是包围圈,被包围的辽军不甘的嘶吼着,可弩手已经上来了。
“闪开!”
一队弩手小跑着靠近一个包围圈,宋军闪开,弩手们对准了,然后直射。
里面的辽军倒下大半,剩下的竟然把刀一丢,降了。
“招降吧。”
沈安下马,让人给战马喂些精料,他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行。
“沈龙图!这些伏兵是哪来的?”
大家一直在惊讶这两路伏兵,此刻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安说道:“某当时就定下了虚张声势之计,请了富相在大营坐镇,但只留下了两万人马。”
“怪不得!那耶律休为何不出城试探呢?”
沈安笑道:“先前有人来报,耶律休效仿当年的故事,令城中军民大喊宋人败了,可除去辽军之外,应者寥寥,在这等局势下,他那里敢出城冒险?
他一旦出城,就会担心城中的汉儿造反。而耶律休此人上次某拷问过陈钊,乃是谨慎过头的一个官员。这等人守城是最佳人选,可在这等倾国大战时,这份谨慎却被某利用了。”
有人不解的低声问道:“城中的汉儿为何不应?”
杨都与有荣焉的道:“上次沈龙图潜入了幽州城,一把火烧掉了皇城,还留字,更是引得幽州城的文武官员们互相残杀,后来城中的汉儿知晓了此事,都动心了。”
“原来如此!”
那时候的这一招看似没多大用处,可此战就被沈安给利用上了,直接压住了耶律休不敢动弹。
“这等用兵手段,某想都未曾想过。”
众人的眼神灼热,有人甚至在默念着什么,靠近就能听到是在背诵这一招手段。
“某令三万骑兵在两侧待命,就等辽军士气全无时发动伏击,如此辽军再难逃脱。”
一路俘虏被押送了过来,那些辽人见到沈安后,都眼露惧色。
“难怪先前沈龙图要领万胜军去缠住敌军,当时某还以为有些急切了,原来是要挫败敌军的气势啊!”
众人不禁为之赞叹。
战场上到处都是宋军在围杀辽军的场景,那些收获了战马的军士在欢呼着,然后笨拙的上马,想去追杀敌军。
在大胜之后,将士们的士气直接爆表了。
这样的军队会怕谁?
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