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又拿我取笑,就是因为我拿不定主意,才问问几位大贤。董旻领了大将军之职,自然能调动朝廷的军队。牛辅、李儒也握着凉州军。吕布手里领着并州兵。虽然他们现在分兵三处,可是无论哪处都有10万精兵。我的家底就这1万多军屯之人和5000在陈留募到饥民。就算加上孙文台的几千人,也就2万余兵而已。自保都未必够,出兵迎敌,颇有以卵击石之意啊!”
曹操说完,几个谋士都不说话了。汉朝在一个很虚伪的制度治下建立而成。首先先秦之时的“道”、“礼”、“义”、“信”这都是尊儒之后的社会的行为准则。可是这套准则有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这套准则只适用于治世。而在谁的拳头大谁就说的算的乱世肯定不管用的。否则那董卓的遗祸怎么还在祸害人间?
其次,汉朝的官场制度“举孝廉”也给汉朝带来了极大的隐患。汉朝人怎么才能当官?需要被当地或者朝中有头有脸的人举荐,说这个年轻人在家乡的时候,做了很多又孝顺又贤良的事情。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孝”和“廉”啊?大家就只好造假。
这样的结果就是整个社会,整个国家都生活在一种彻头彻尾的虚假之中。
曹操,就是整个虚假的社会中的一股清流。他不但有着3000余年的记忆,同时,他没有当时的士人那么爱面子,宁可自己遭罪也要说假话。而曹操说出的实话,就让所有的虚假都闭上了嘴。
曹操把敌我力量摆在几个人的面前的时候,陈宫和荀彧就都闭上了嘴。郭嘉掩嘴偷偷的乐,枣只一脸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枣兄,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
“主公,军事的事情。我都不太懂,而且安排我做的事情,我总是容易出错。不过,诛杀十常侍那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易守难攻’。何进麾下,袁本初麾下,主公麾下共计万余甲士,数名虎将。又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其二,只是缺了一个地利。万余甲士,杀千余个阉人,宦官居然整整杀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能够做到斩草除根。我看那阉人力不如众军士,兵器只是随手捡到的而已,人数悬殊更不用说。被层层的围在了皇宫内院之中,居然坚持了一个晚上。为何?一则,集几个宦官守住一门,就应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理。二则,宦官拼杀只为活命,就应了‘置于死地,而后生’之理。我们现在起兵去京城,虽占了人和,可是我们却失了天时,地利。再有月余,春回大地,我们经营了数年的军团谁来耕种?从颍川前去京城,一马平川之地多于山峦叠嶂之处。我听说那凉州兵和并州兵都擅长骑兵,而我们的骑兵只有几千。真遇到了敌人的骑兵,我们的步兵该去何处躲藏?”
枣只说的声情并茂,郭嘉,荀彧二人当时都在京城自然知道那晚上的惨烈。陈宫听后也大概想象了那晚的情况。
曹操看着荀彧和陈宫二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既然是汉臣,那就该尽到臣子该做的本分。传夏侯惇领500重骑兵,夏侯渊领500轻骑兵,多备弓弩。主簿郭嘉,参军荀彧,陈宫跟我一同带兵,明日进军京师!”
“枣兄,我又从陈留带来了几百孤儿。我把他们都交给你了,军屯和曹某的家人也都一并托付给枣兄你了。”
安排了工作,曹操就回家了。至少,今天晚上他想享受点天伦、人常之乐。
第二天一早,曹操按照以前在家的传统,把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叫在了一起,大家一起吃了早饭。用过早饭,曹操告别了家人。叮嘱了卞氏,自己不在,全家就都靠你了。
带着自己差不多一半的骑兵家底,和在陈留募到的饥民组成了奇葩部队,就去找孙坚去了。
京师这边,董旻抄了太尉袁隗的家之后,发现老小儿是真有钱啊!紧跟着就用同样的理由,去抄了中郎将袁成的家,又小赚了一笔。突然想到他哥董卓在灵帝的墓中发的财,就觉得抢活人还有点费劲。直接调动了凉州的嫡系,开始去洗劫京城附近的皇室,再去盗几座先帝的陵墓。
董旻在积极的盗墓工作之中,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财富密码。在两军僵持的几十天里,董旻挖光了东汉京城洛阳附近所有的帝陵。觉得依然不过瘾,就把李儒、牛辅找了回来,也和他们交流了一下自己的财富源泉。李儒聪明过人,自然知道帝陵里珍宝众多。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在这提心吊胆的和联军对峙。不如退回关内,背靠凉州。前面只要守住函谷关,就没有人能把自己如何。
“伯舅,京城洛阳挖光了。我们可以退回长安啊,长安城还有不少帝陵等着我们呢。守住函谷关,背靠凉州,这些乱臣贼子能把我们如何!?”
“甚好!明天开始,我们把朝廷和小皇帝都搬去长安!”
都说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做什么总是喜欢思前想后,权衡再三。而蠢人总是一条筋,只要我想做,我就要去做。董旻的这个思想,真是苦了京城所有的官员和年纪尚轻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