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摆摆手说:“所以你跟灭绝师太那种人,根本没办法讲道理。”
“灭绝师太有倚天剑,爹你可曾受伤?”
“怎么可能?为父不愿与她一般见识,她不念为父千里跋涉赶到武昌的恩情,为父还念着你六叔的亲事呢,要不然谁管她峨眉派的死活。”
“嗯,当初我让来风去通知您,主要就是因为六叔的原因,想与峨眉结个善缘,可谁知这灭绝师太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这个疯婆子!”
父子两同仇敌忾,调侃了灭绝师太一番。
宋青书又问:“那后来呢?六婶和灭绝师太就这样回峨眉了?”
宋远桥顿时神采飞扬道:“你觉得呢?灭绝师太是那种吃亏的人吗?她心疼峨眉死了那么多弟子,心中有火没处撒去,便将武昌周边所有的土匪恶霸全都砍了脑袋,一个个扔到河里喂鱼,足足死了上百人,这才算平息了怒意。”
宋青书一听,顿时对灭绝师太的狠辣有了新的认识。
这时宋远桥突然问他:“你知道滠水双煞吗?”
宋青书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认识,但是不熟。”
宋远桥点头道:“跟那种人有什么好熟的。滠水双煞的老大见灭绝师太往水里扔人头,便去寻灭绝师太的麻烦,说是不能往河里扔东西,要交钱。”
宋青书听到这里,也是一愣,这聂大当真是傻子,敢去找灭绝师太要钱。
“结果呢?”
“结果灭绝师太捎带手把他的头也扔下了水。”
“那聂二呢?”
“聂二见自己大哥的头被砍了,便跳下水去找了,直到灭绝师太离开也没见上来。”
“这滠水双煞也是情深义重,聂二明知下水九死一生,也敢跳下去,真是令人……”
宋青书正说着,宋远桥突然开口打断他说:“青书!你需知道,重情重义本是好事,但若是为了情意而涉险,那便不是好事。爹娘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哪怕失了情义,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宋青书其实心中却并不认同父亲的话,因为他知道宋远桥自己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能够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而作为他的儿子,自己受他影响颇深,又怎能冷血到独善其身呢。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不想拒绝父亲的一片苦心。
“那后来呢?灭绝师太回峨眉了么?”
宋远桥点了点头说:“嗯,听说她回峨眉的路上,带了很多小女孩回去,这次峨眉死伤惨重,也的确急需要一些新鲜血液来补充。”
“嗯,也是。”
“峨眉派估摸着要消停几年了。但你六叔的亲事,估摸着也要消停几年了。”
宋青书听宋远桥这样说,心中一惊,顿时相通了,峨眉派如今人才凋敝,纪晓芙身为灭绝师太看重之人,就更不可能离开峨眉了,即便灭绝师太同意,估摸着以纪晓芙的脾性,可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峨眉。
宋远桥和宋青书不禁同时叹了口气,这命途多舛的爱情啊。
这时,宋远桥突然说:“你回来看过你三叔了吗?”
“还没有。”
“那就去看看他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嗯。这就去。”
说罢,宋青书便当先走出了房间,盏茶之后便来到俞岱岩的小院。
只见俞岱岩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听到有人走来,便仰起头看了过来,待看清是宋青书之后,便又把头放了下去。
宋青书走到他近前半跪下来,口中喊着:“三叔。”
俞岱岩双眼紧闭,任由太阳直射在他脸面上,似乎是睡熟的样子。
“三叔?”宋青书再叫道。
俞岱岩这时还发出轻微地鼾声。
宋青书见状,便笑着说:“看来三叔过得挺自在的,那我还是不要让胡青牛来打搅他了。”
说罢,宋青书转身便走。
这时俞岱岩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仿佛刚看到宋青书一般,惊讶地问:“青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次轮到宋青书装作没听到,脚下不停便往出走,结果他身后传来俞岱岩急切地声音。
“给老子站住,你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