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嘿嘿一笑,想起殷素素那丰腴美好的身段,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你们两人缠斗我师兄弟二人至今,不就是为了让她们娘俩离开吗,可是你似乎忘记一件事,这山下林外,还有一对蒙古骑兵,她们再快,能快的过马吗?”
鹿杖客这话一出,俞莲舟脸色一变。猛的看向张翠山,问道:“怎的外面还有蒙古骑兵吗!”他一直在林内与鹤笔翁缠斗,并不清楚林外又来了一对蒙古骑兵,之前也好奇是谁防火烧林,不过一直没来得及问张翠山,这时一听还有蒙古骑兵,不由有些为殷素素和张无忌担心。
张翠山却冷声道:“没了你们二位的纠缠,她们活下去的几率会大很多,若当真没了性命,那我便下去陪她们,不过在我死之前,两位必然要留下一位在这里!”
鹿杖客赞道:“虽然满口大话,却也是条汉子,你放心,你若当真死了,你老婆,我会替你照顾的,嘿嘿嘿。”
这时俞莲舟明显能发现鹿杖客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而且周身的气势也在增强,他不由心下一叹,自己双手暂废,五弟又绝非两人对手,今天说不得真的要死在武当山下了。
“可惜参加不了师父的百岁寿辰了。”俞莲舟突然说道。
张翠山鼻头一酸道:“对不起二哥。都是小弟连累了你。”
俞莲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兄弟之间,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为兄希望你能保住性命,救出无忌和弟妹,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张翠山紧握兵刃:“二哥,带小弟确认他们母子安全后,定来寻你!”
“好!”俞莲舟高声笑道。
说罢,他便准备冲向鹿杖客,为张翠山找出一条生路来,而张翠山面色铁青,双眼赤红瞪着鹿杖客,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心中暗下决心,今天若俞莲舟当真折在这里,这辈子必定杀玄冥二老报仇,而后自裁以报二哥恩情。
四人剑拔弩张,同时做好动手的准备。
“五弟,冲……”俞莲舟弓起身子,正准备动手之际,一个沉稳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弟,我来了。”
话音刚落,宋远桥那微胖的身影,便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只见他背着双手,脚下也不见怎么运劲,整个人便在离地一尺左右的空中稳稳当当地前行着,眨眼间便到了几人近前。
宋远桥的出现,实在让几人都十分意外,俞张二人更多的是惊喜,而鹿鹤二人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两人对视一眼,鹿杖客突然身形一动,还未等宋远桥站定身形,合身便是一掌击出。
宋远桥眼见一高瘦老者一掌击来,不紧不慢地也是一掌对出,两人两掌一合即分,不见宋远桥身形如何晃动,但见鹿杖客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口鼻中鲜血狂喷,在空中拉出一道血痕。
鹿杖客惨叫一声,自己身形还未落地,便拉住鹤笔翁的手,带着他一块向后飞去,鹤笔翁刚开始以为师兄要借助他的身体来停下,结果在鹿杖客拉住他的瞬间,便听到他低吼一声:“跑!”
鹤笔翁也是反应极快,带鹿杖客拉住他手的瞬间,脚下一用力,便随着鹿杖客朝远处飞去,两人一个见势不妙便溜之大吉,一个信赖师兄,同样脚底抹油,眨眼间便飞出几丈远,走的那叫一个痛快淋漓,毫不拖泥带水。
宋远桥这时才落到地面上站稳身形,但见他不急不缓,一副平静冲和的样子,不过当他看到自己两个师弟衣衫褴身上褛血迹斑斑,俞莲舟更是双手十指扭曲骨折的样子,脸上的平静顿时一扫而空,眉头骤然拧到一起,急忙伏下身子问道:“二弟如何,没什么事吧?”
而后又转头看着张翠山,脸上又喜又悲,实在没想到时隔十年之后再相见,竟然是这样一个场面。
“五弟!五弟,你可还好?你终于回来了,好的很,好的很呐。”这话一出,宋远桥和张翠山都是鼻头一酸,尤其是张翠山,十年之后再回山,却不想被人一路追赶奔逃,再见几位师兄的时候,却是一副如此狼狈的样子,着实让他心中难受。
“大哥……大哥!”张翠山喃喃道,一把抓住宋远桥的手,无尽的思念之情喷薄而出,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俞莲舟这时开口道:“大哥,莫要管我们,先去救五弟的妻儿,那玄冥二老追他们去了!”原来俞莲舟看的清楚,玄冥二老逃跑的方向,赫然就是殷素素和张无忌离开的方向,没想到这两人即便是逃跑,也还在惦记着谢逊的下落。
他这话一出,宋远桥忽的站起身来,双脚一纵在雨幕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空隙,旋即便消失在两人面前,原地只留下两个深陷的脚印,还有一句留言:“你二人莫要走动了,松溪和声谷就在后面,我去去就来。”
他人虽远离,但声音却清晰入耳久久不绝,再加之方才一纵即没的身形,让张翠山看的目瞪口呆,他四下转头观望,却再也找不到宋远桥的踪迹。
十年未见,先是二哥的功夫深不可测,如今大哥又让他惊为天人,莫说自己,就算是义兄金毛狮王谢逊,恐怕也远远不及自己的两位师兄了。
“这,这,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翠山舌头有些打结。
俞莲舟呵呵一笑道:“等回山了,便告诉你。既然大哥已经来了,其他几位师弟,相必也都来了,五弟你莫担心,无忌和弟妹不会有事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