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围观众人暗骂静慧师太的时候,武当众人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只见他一个闪身便突然出现在殷梨亭身旁,不是别人,正是武当五侠张翠山。
众人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却见他朝周围的人一抱拳,而后对静慧师太开口。
“师太,今日是我六弟大喜的日子,也是武当和峨眉的大喜日子。”
静慧师太一听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她刚准备开口,却被张翠山抢先说道:“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也想跟着沾沾喜气,咱峨眉这第一道大关,便由我张翠山接下,还是那句话,但凡有丝毫让师太不满意的,我们扭头就走!大家说,可否?!”
围观的人哪管那么多,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听张翠山这样说,便齐齐叫了声“好”!
静慧师太见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从鼻腔中喷出一个“哼”,而后才开口道。
“也罢,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这喜鹊若是点了一根羽毛,你们便算输!”
张翠山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旋即走到红盘前,拿起一个绸袋掂了掂,发觉那绸袋轻若无物,袋口的两根红绳又细又长,也不算难系。
他暗道这峨眉也不算做的太绝。
而后,张翠山一把抄起所有绸袋,对静慧师太一抱拳说道:“师太,请放鸟!”
他话音刚落,静慧师太便打开了鸟笼,瞬间九只喜鹊便像是离弦飞矢一般,化作九道黑影,自鸟笼中一闪,便脱笼而出,一飞冲天。
而此时张翠山也身形一动,只见他脚下一点,便朝着两只离他最近的喜鹊飞了过去。
若说喜鹊是离弦飞矢,那张翠山便是万丈飞泉一般,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那鸟笼中,已然多出两只喜鹊,每一只喜鹊的脚上,都套着一个红绸小袋。
众人哄然炸响,相互对视一眼,都在询问对方方才是否看到那两只喜鹊是如何回到笼子中去的,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看清楚了。
哄响之后便是惊叹,一个个都用天人一般的目光看着身在空中的张翠山。
这一下张翠山却也是取巧了。为了赶时间,他并没有将绸袋系在喜鹊的腿上,而是直接用绸袋将它们的脚给套上了,这样便省了不少时间。
静慧师太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看张翠山,此时他人在空中,方才那升空的力道还未用尽,只见他双臂张开,外袍被风吹起,就像是一个罩子一般,直接将两只喜鹊笼在袍中,而后双手连动,那两只喜鹊的腿上,顿时便系上两只绸袋,而后只见他大袍一挥,整个人便如一只大鸟一般,身形陡然在空中一折,便朝另外几只喜鹊追了过去。
而那两只被系上绸袋的喜鹊,则从他的外袍下钻了出来,径直飞向远方。
张翠山这一折,便是将【武当梯云纵】的功夫用到了极致,而后只见他身子一转,那宽大的外袍便脱在了手上,而后整个人一展,便如苍鹰搏兔一般,便另外三只相隔不远的喜鹊冲了下来,那速度竟不比喜鹊慢多少。
而后大袍一罩,便又是三只喜鹊落入罗网之中。它们再出现时,脚上已然系上了绸袋。
如此一来,便是七只喜鹊都系上了绸袋,但恰恰还剩这最后两只,却是一南一北,一左一右各自飞去,这一眨眼的功夫,已飞上一树多高,眼看着再有片刻,便会乳燕投林,不知去向。
而此时,张翠山的升势已尽,整个人已然开始下坠。
围观众人不由长叹,如今这局面,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一人追二鸟了,看样子这传袋一关,不得圆满了。
静慧师太已然面露得色。
可就在此时,只听得张翠山一声呼啸,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陡然从他口中发出,若是闭眼细听,还只道是另一只喜鹊在鸣叫一般。
而与此同时,张翠山脚下的俞岱岩,突然伸了个懒腰,同时一股无形地气浪自他周身涌起,径直朝着周围扩散开来,将众人的衣衫吹的烈烈作响。
众人不由面露骇然看向俞岱岩,却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竟能弄出这般动静。
不过下一刻众人便明白了,只见俞岱岩头顶之上的张翠山,身形猛然再次拔高,却是借助俞岱岩这一个懒腰,再次腾空而起。
却见他先是将手中长袍朝右一卷,而他整个突然横了起来,双腿朝左一展,就像是有一个书法名家,用大笔,凌空写了一个“一”字。
那朝右卷去的长袍,将右边的喜鹊卷入其中,而他朝左伸出的双脚,却也十分温柔地夹住了左侧那只喜鹊的一只脚。
而后张翠山整个人猛地一缩,便由“一”字,化成了一个墨点,就像那书法名家,在写完“一”字后,不小心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一般。
下一刻,两只喜鹊自那“墨点”中飞出,倏忽间便飞去山林之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