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一时对于眼前这个自称魔罗的家伙，有些弄不清楚名堂，但是他明白，对方依旧是敌人。

于是他反手收回了金丹，既然魔罗这样说，他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哦，收回去了啊，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魔罗饶有兴趣地问道。

宋青书却好奇道：“尼斯湖一点也不担心，就这么有把握吗？觉得我杀不死你吗？”

魔罗轻笑道：“我不认为你杀不死我，但是想杀我，就得看你能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就像金丹一样？”

“嗯。”

宋青书明白了，眼前这魔罗似乎具备污染性，想要杀死他不容易，但也不难，难的是要付出代价。

“你这是在赌？”

“嗯，我就是在赌。”

“我若杀不死你呢？”

“那么你最好找个地方，安稳过完这辈子。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不要管！”

“我若是铁了心要杀死你呢，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恐怕，你会失去这片天空。”

魔罗的意思宋青书明白，失去这片天空，就意味着宋青书会失去登天的本事，也就意味着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这代价，着实有些大了。

宋青书沉默了，此刻他陡然觉得，眼前这魔罗，却是比那阳顶天还要难缠，并不是说他的功夫能力比阳顶天厉害，而是这诛心的手段，比任何功夫都要伤人。

魔罗看出他的犹豫，便问道：“那么，宋青书，你会怎么选呢？是选择杀了我，然后放弃仙人一般的身份和能力，最后在悔恨中度过余生呢？还是选择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冷眼旁观呢？”

宋青书再次看向魔罗，他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戏谑与恶意，更有深深的疯狂，此刻一旦他做出选择，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哭喊咆哮之声，他面色微变，猛然低头看去。

只见脚下的大都城内，不知何时已经乱成一片，哭声、喊声、杀声混作一团。

他细看去，便看到不知何时，那城内陡然多出无数的瘦小身影，一个个血红的身体，狰狞的面容，赫然便是之前在血色旌旗中的十万天魔，此刻那些天魔正在城内肆意滥杀平民，一时间血与火便充斥在整座大都城内。

宋青书还看到徐达和常遇春，以及不少明军江将领，正指挥着军队同那些天魔作战，但是天魔不死不灭，更有被它们杀死之人的气血做补充，哪里是明军的普通士兵能够对付的了的。

他抬头看着魔罗，冷冷说道：“你栽逼我做选择？”

魔罗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在逼你，但是你不用着急，只要你不出手，我就认为你选择冷眼旁观。”

“所以你也在拖延时间！”宋青书突然醒悟道。

魔罗面色微变，继而咧嘴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不错，我是在拖延时间。毕竟阳顶天耗费了太多气血，我得补充补充。而下面，正好有一些血食，很巧不是吗？”

宋青书听他这样说，不由得一愣，再次低头看去，只见那些天魔已经突破了明军的防御，开始冲进军阵中肆意屠杀起来。

眼看着那些士兵和百姓，被一个个斩下脑袋、掏出肠子、扔上高空、踩得稀烂，那些天魔似乎热衷于各种虐杀，死的越惨它们就越是兴奋。

从天上看去，一半的大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就在这时，宋青书突然心中一颤。

因为他陡然看到一个婴孩被十几只天魔撕成碎片，而同时却有一个男人扑在其中一只天魔身上，双手在天魔的眼睛嘴巴上乱扣，张口就咬在那只天魔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