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一阵有节奏的锣鼓把大风墩众人从美梦中惊醒。
“有情况!快起来快起来,拿武器拿武器!”
“咦,狗怎么没叫?”
众人纷纷从温暖的被窝里跳了出来,慌里慌张地一手摸武器,一手摸衣服。
只见房门已经打开了,他们的张校尉正毫无形象地一手拿个铁盆,一手拿个铁瓢相互敲击着,脚下还在敲着烧开水用的铜壶打着节拍。
“嘿哎~太阳出来我想唱歌来~哎敲敲锣!唱起歌来忘老婆来,哎敲敲锣……”
大风墩六人石化中……
“哎,方世玉的梗你们也听不懂,没意思!”张辅“咣当”又敲了一下瓢盆,大喊一声:“起来干活了——从今天开始,我张校尉也要以、德、服、人——”
这下该听得懂了吧?
“人吓人吓死人啊张校尉!又要训练啊!”王四良一边穿衣服一边哀嚎。他感觉自己的手臂有千斤重,腹部刚被十个鞑靼兵捶打过,而腿呢,有一千五百斤重。
如果条件允许,张辅倒想着每天都有人抓他起床训练,只训练不打仗多好啊!战争啊战争,迫在眉睫的战争,我们七个人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
这种紧迫感使得张辅时刻都想督促这几个人苦练体格和武艺。
“今天不训练,休息一天,做手工。”
训练也需要休息的。训练是撕裂肌肉,休息时才修复、生长肌肉,前世的张辅健身一般选择练二休一,或者练三休一这种方式。
一听说今天不要训练,戍丁们都兴奋起来。做手工他们也喜欢,上次做的茶桌,就超简单也超漂亮,他们打算回家以后也给自己家里来上那么一套。
张辅带着他们去找木材。他自己不认识,但李祖保、王四良都会木工手艺。
“我需要非常结实的木板,还要有点弹性。”他说出要求。
李祖保马上说:“桦木,榉木,白杨都可以。”
张辅耐心地在仓库里挑拣着,李祖保心急地说:“张校尉,你到底要做什么嘛,这里木材多的是,我都认得……”
“咦,这是什么?”张辅指着一堆散发着酸臭味、大小如小儿手臂的木头问。
“老大,这是白蜡树,拿来做枪矛用的。”王四良抢着回答。
“哈哈,这个好,我们需要七根。”听张辅这么说,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薛大个子表现一直很积极,他立刻从白蜡木堆里挑了七根又长又直的白蜡木,抱着上去了。
张辅又挑了几筒白桦。白桦在北方是常见树种,多得很,都风干了,但还是挺沉重的,几个人“嗨唷嗨唷”合力搬了两筒上去。
几个人都在问张辅要做什么,张辅笑而不答。
把白桦割开,剖成一厘米厚的板材,两边都用刨子刨得十分光滑,再拿自己的靴子比较,指挥他们切割成靴子宽,比人高大约五厘米的长条。
接着,又指挥他们将木头放在火边略烤,将木块的两端都烤热,薛大个子踩着,张辅将木板一头用力往上扳。
如此反复几次,木板两头都渗出油脂,开始微微上翘了,张辅便拿着刷子,将木板两面都用桐油刷好。
白蜡树切割成比人高五厘米的长杆,张辅比过长度,每根恰好可以切成两条。
做完一副滑雪板,已经花去了两个时辰。吃完中饭,张辅招呼他们下墩。
“走,带你们滑雪去!”
“滑雪?”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
为了防止鞑靼人窥见他们的行动,他们走的是朝向大明的那一侧。
到了墩外,张辅脱下外边的皮袄,只穿了便于行动的棉袄,他俯下身,用鹿皮条将自己的脚牢牢绑在两块木板上,双手拄着两根撑杆,双肘双膝微曲,一用力,便在雪地上走了起来。
不一会,便看见张辅在雪地里轻盈地滑翔起来,左一弯,右一弯,看见那边有个雪坡,不但不停,反而嗷嗷地叫着,嗖地一下从上边俯冲了下去。
“哇!”众人齐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