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大风墩几个人吗?怎么还有一个女人?”
“那不是王四良和方氏吗?”有人认出了这两口子。
“好大的血腥气啊,啊,杀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马匹!”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说话?”
刘康没想到张辅他们胆子这么大,叫嚷了起来,局面顿时混乱,他一时无法控制,很想大发脾气,又是担心黑夜里引起营啸,只得大声喊着:“不得喧哗,不要乱走动!”但是张辅他们几个声音十分宏亮,他的声音完全淹没其中。
”把这几个带头闹事的抓起来!“刘康急了,大声嘶吼着。
刘康的几个心腹便围了上去,但大风墩这几个人面色不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掩饰不住的杀气,这些人又有点迟疑了。
“我们是来报功的,刘康你为什么要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张辅大声吼道。
正在闹轰轰无法收拾的时候,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说这话的是松树堡百户梁铭,他声音不高,却成功地令在场所有人都住了声。
“刘康,怎么回事?”
刘总旗恶人先告状:“百户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几个大风墩的人,目无尊卑,无视军法,夜晚还敢在堡里大呼小叫,差点引发营啸。若不严惩,何以正军法?”
张辅理也不理他,上前一步,对着梁铭行了一个军礼。
“禀报百户大人,卑职是大风墩校尉张辅,率领大风墩军士追杀鞑靼骑兵二十五名,缴获上等马匹二十三匹,特来百户所申报军功!”
围观的军士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七个人怎么可能杀鞑靼二十五人?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杀良民二十五人我是信的。”
“肯定是杀良冒功!怎么可能嘛!看张校尉那小白脸样,怎么杀人?杀鸡都不会吧?”
”你们不记得了,上次刘康在大风墩……“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是附耳过去说悄悄话去了。
听者”哦,哦,哦“不断地点头:”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梁铭右手一竖,众人的声音立刻停止。
“全体将士各自回营,如再有喧哗者,就地处斩!张辅,刘康,你们跟我进去说!”
看热闹的一众士卒恋恋不舍地跟着各自的主官,按照营房的编队,井然有序地回到各自的营房,一边走,还一边回去看。
整个过程用时很短,广场上立刻变得无比空荡。
张辅领着大风墩一众人等,跟着梁铭昂然入内,刘康正要跟他心腹交待呆会儿怎么构陷大风墩众人时,张辅正好擦着他身体走过,鼻子里还哼了一句:“小人!”
刘康气得浑身颤抖,正想借题发挥的时候,梁铭回头瞅了他一眼:“刘康,别磨磨蹭蹭的,你也跟上。”
他不好多说,快步赶上梁铭,跟在他身后。
走过深可达十丈的门洞,里边便是一个正四方型的大院子,里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二十六所石头与夯土混合垒成的房子,这是松树堡里的军营所在。
梁铭住在最中间的那一栋,除此之外,与别的房子大小、规制并无区别。
这栋小小的房子,就是他的百户官邸,当中的堂屋用来办公,卧室设在旁边的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