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孙大夫手法如此利落,张辅不禁咂舌道:“这孙大夫好手段!接骨这么熟练,只怕也是在边镇才训练得出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他医德也好,收费很是便宜。”
孙大夫告辞离去,张辅心道:“这么好手艺的大夫,为什么不召进军中当军医呢?”不过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就是军医退役了呢。
见这边已经没事了,张辅便想着要去旗杆处寻找纪纲等人,毕竟他们只告了两个时辰的假,也怕这些人久等,便跟顾松筠说了,抬脚便走。
顾松筠却很客气地说道:“谢谢两位客官见义相助,此恩顾家必定铭记于心,至于这位客官说的毛巾,若您有耐心,明天再来这里,看看做出的东西是否合您的心意可好?”
张辅摇手道:“区区小事,何需挂齿。我在这里也不知道可能呆多久,这毛巾如果做不出来就算了,倒不好耽搁姑娘的时间。”
顾松筠却很客气地说道:“客官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如果我们能做得出来,还得重谢客官才是。这样吧,明天里必定有信,请您明天务必再来看看,我这些天都在这里。”
张辅便道:“姑娘不如暂时避避,这鹤庆侯若是三头两头地来找你的麻烦也不好办。”
在他看来,这姑娘虽然身手不错,似乎练过一点功夫,但是,在一个有实职的侯爷面前是没什么用的,他今天来找你,明天又来找你,烦不胜烦,倒不如暂时避避,这大军又不会老囤在庆州。
“谢谢客官的关照,不过,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两位小哥明天再来,咱们肯定还在这里。”
张辅听她说得笃定,倒又疑神疑鬼起来。这顾家似乎很有点名气,她既认识曹兴的夫人、小姐,与别的公侯的小姐是手帕交也说不定,当下便含糊应了,领着李祖保便出了顾家布庄。
不多时就走到了旗杆下,前边有挑着担子卖炊饼的,张辅倒觉得有点饿了,便从怀里掏出宝钞来买了几个,分了两个给李祖保,拿在手里慢慢地吃着。
数宝钞的时候,张辅突然发现这叠宝钞中有一张背面写了一行字,他一怔,稍微瞄了一眼,便将这张宝钞收了回去。
这宝钞上边原本就印了花纹与字样,因此这行字夹在其中不怎么起眼,但张辅有个职业病,那就是对文档上面的字格外关注。这是他校稿几年养成的习惯,稍微刺眼一点字就会自动跳出来。
旗杆下只有一个杂耍的艺人,带着两只猴子在卖艺,两人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张辅丢了两个小钱在耍猴人的破碗里。
“这就奇怪了,这庆州城还有什么地方好逛的,就算去青楼了,几个时辰也尽够了,这几个人去哪里了呢?”张辅道。
李祖保道:“会不会是这几个人不想当兵,已经自行还乡了?”
张辅左右瞅了瞅,没看见一个人,便说道:“也有可能,毕竟他们才从草原逃回来,不想再打仗了。”
这时候饼子也吃完了,猴戏也看完了,淡薄的太阳渐渐沉下,朔风又起,竟好似又要下起雪来。
旗杆下边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两人只站得脚酸,还是没有看见纪纲这几个鸟人,只得悻悻地回兵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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