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果然飞快流出,但并没有喷涌,想必这里没有什么大的动脉。张辅赶紧用手帕堵住,稍微用力按压,使血液流速变缓,尽快凝结。
按压了好一会,血流终于渐缓,张辅赶紧一手从怀里掏出瓷瓶,用牙齿咬开塞子,将药粉倾倒在伤口之上。
这药粉很有效力,张辅是见识过了的,他上次受的箭伤,是在臀部,敷上朱高煦的药末过得十来天便彻底好了。
也幸好伤处是在大腿这里,肌肉也多,没有伤到骨头,运气不算太坏。
张辅又让朱高煦翻译,问那姑娘有没有干净的布带可以包扎,他是估计这姑娘肯定有携带,因为姑娘家总是爱洁的,洗浴什么的,可不需要这干净的布巾吗?
果然姑娘很快就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一块雪白的布巾,张辅将它们放进在水里又煮了一会,才折成二寸宽的长条,将伤处不紧不松地裹好。
他怕裹得过紧,血流不畅导致下肢肌肉坏死,还特意伸了一只手指进去看看,觉得松紧适度才将已经冷得差不多了的水倒来净手。
等一切完毕,张辅这才略带歉意地说:“姑娘,不好意思,误伤了这位大叔,你们需要什么赔偿,尽可以说说……”
朱高煦不肯翻译,在他心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杀他们已经是很客气了,还给他们冶好了伤,现在,居然还问他们要不要赔偿!
也就是张辅,要是他的亲兵这么做,一定会被他踢得连跌几个筋斗。
他赌着气站在一边,一声也不吭。
张辅也没办法,只好打着手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伤者,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钱囊。
哎,姑娘,咱能不能说英语啊……英语我会说,很流利的。
姑娘板着脸,嘴里快速地说出了几句话。
朱高煦原本冷漠地站着,这时突地一笑,开口说道:“张小吹,你有麻烦了,这女人说,她要跟你走!”
跟我走??张辅看着那女人,惊愕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姑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跟我走干嘛啊!!!!!
张辅使劲地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军服,又指了指腰间的佩刀,做了砍杀的姿势,意示:“不行!我还要去跟别人打仗的,不能带着你们!”
谁知道这姑娘突然一把抓住张辅的佩刀,“锵”地一下拔了出来,指着自己的喉咙,意思非常清楚:你不带我走,我就自杀!
张辅傻了眼,朱高煦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叫你多管闲事,叫人讹上了吧?”
他打算继续跟这个姑娘解释,却姑娘坚决得很,刀就抵着自己的喉咙,张辅一退开,她居然微微用力,顿时将自己的脖子割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唉,好好的姑娘玩什么自杀啊!!!!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张辅不敢动了。
多尔胡齐面色狰狞,作势欲扑,姑娘毫不示弱,大眼睛瞪了回去,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非常之大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