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会令燕山中卫副指挥使朱能昼夜狂奔追赶上来?朱高煦和张辅心中同时涌上不详的预感,两个拔转马头,策马狂奔,迎向朱能。
“朱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高阳王,有兵士来报,鹤庆侯张翼带领一千人马于昨夜突然失踪,殿下担心他们会对你们不利,令我赶来相告,一定要小心,以免为小人所趁!”
朱能气息不稳,一夜不眠不休的狂奔,令他年轻刚毅的面庞上也浮现出疲惫之色。
他们三个人都已经累得腿胯已僵在马鞍上了,几乎下不了马,喘了好几口气才滚鞍落地,瘫倒在草坡上,松开领口,让山风吹吹已经汗湿的衣袍。
朱高煦十分感动,翻鞍下马,朱能也从马鞍上滚了下来,两人抱在一起。
“辛苦你了,朱大哥!”
“自家兄弟!说什么辛苦!如果我有危险,你也不会袖手不顾的!”朱能面上露出笑容,在朱高煦的背上拍了拍这才放开他。
“这鹤庆侯会有这么大胆子?我不信。”朱高煦咧开嘴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
“那可真说不准。张兄弟,他上次和张翼当众比武,令张翼颜面尽失。那张翼肯定怀恨已久,这次你们偷偷出来,他赶上来偷施暗算还真有可能。”
“咱们都歇歇吧!算算时间,如果张翼真是为追赶咱们而来,也好来个以逸待劳!”
既然朱能能够在茫茫草原上追上他们,张翼自然也能够。三四百马匹的马蹄踩在草原上,留下的痕迹不是几天能够消失的。
马蹄踏过脆弱的沙土,将新生的草茎踩折,沙土翻转过来,这一片草根便会枯死,没个一两个月,别的草根也伸不到踩踏过的地方。
另外,马匹要吃要拉,光是拉的屎尿,就是非常明显的线索,想要追上他们那可太容易了。
“朱大哥,那你怎么办?”朱高煦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眯着眼问道。
“咱们兄弟在此,还怕什么!这张翼不追上来而已,他若真的这么大的狗胆暗算于你们,我就让他见识见识咱一对铁锤厉害!”朱能躺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笑道。
“父王那边没事吧?”朱高煦有点担心。
“前日,火里火真暴毙,疑点颇多。”
朱高煦知道父王与火里火真走得近,惊道:“这蓝玉,不会想对父王不利吧?”
朱能笑道:“只要蓝玉没打算造反,他便不敢动你父王。不,就算他敢造反,只怕也不敢动,这十五万兵马,可不会都听他蓝玉的话!”
朱能奔跑一夜,自然是腹中肌饿,张辅也打算让军士们都填饱肚子,再准备迎战张翼带来的一千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