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宇就在家里睡下了。
连方宇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想要睡在这个又脏又破的茅屋里。
或许是前任方宇的灵魂和记忆起了某种作用吧。
作为一个华夏人,骨子里都有着对故土和故居的留恋。
因此才有了落叶归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等等这些说辞。
方宇睡觉时,张龙立于门后守夜,他即便是躺下休息,也节省不了多少燃料,跟站岗值班差不多。
还别说,虽然家里这张木床破旧不堪,但方宇躺在这上面睡觉,明显比在采矿船上睡得香,睡得沉。
不知睡了多久,方宇忽然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了。
强化过的身体,五感明显比以前敏锐多了。
他睁开眼,看向门口处的张龙。
张龙正以手势冲方宇作出噤声状。
若是搁以前,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方宇根本看不清楚这些。
门外有人!
方宇躺在床一动不动,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摸进了房内。
张龙待他们全都进门后,从门后猛然暴起,一个手刀,直接砍在了前边那人的后脖颈上,这人连哼都没哼,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后面那个见势不妙,刚想转身夺门而逃,张龙胳膊一伸,飞快地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脖子。
“唔唔唔……”这人口中发出一阵难受的呜咽声,一边用力挣扎着。
张龙反手掏出短刀,冰冷锋利的刀刃摁在了他的咽喉上。
这人身子一僵,立马不再动弹。
“表哥,如何发落他们?”张龙低声请示方宇。
方宇暗暗点头,智能化程度果然很高,张龙并没有称方宇为“船长”,而是叫他“表哥”。
方宇起身下床,来到二人面前,他盯着张龙手中的俘虏,低声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喏,地上还有个活口,你若是敢说半句谎话,哼哼,到时候,你就算是想死,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宇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敢说谎?等待着他的必然会是难熬的酷刑。
“唔唔……”这人连连点头。
张龙这才慢慢松开了胳膊,但他手中的刀尖又多了几分力气,已经把这人的脖子扎出血来了。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这人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连声说道。
方宇也不慌,站在旁边,等他喘匀实了再开口。
过了片刻,张龙开口道:“说!”
他的声音如铁石一般,毫无感情色彩,极具压迫力。
这人身子不由一抖,马上道:“好!我说!我说!我叫胡三儿,地上躺的这个叫朱本昌,我俩到这里是为了……为了……”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闪现出一抹阴厉之色,他的一只手从怀中猛然探出,手中赫然是一把尖刀。
他一刀便捅向了张龙胸膛。
张龙一抬手,便紧紧地捏住了他手腕,胡三儿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手中尖刀“当啷”掉落在地。
方宇嗬嗬冷笑:“蝼蚁般的东西,也想在我等手中翻盘?”
不好意思,一个不小心,把后世的常用词儿都带出来了。
(为了明朝的口语,我把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金平梅和三言二拍都又拿出来重温了一下,可惜,写起来还是太累,难免会有些不古不今的词汇,见谅,凑合看吧。)
张龙口中再次迸出一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