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澜坐在里间,听何姨在门口迎道:“黄公子,您今日来巧了,您之前问的那个人今日在呢!”
“是么?太好了!烦请何老板快引我见见!”
“就在这屋里呢!”
程青澜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挂上商务的微笑走出去,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衣锦袍,脸也白嫩得跟豆腐似的,看着跟靳云止差不多年岁的公子哥。
她笑着作了个揖道:“黄公子。”
“是你!青澜小姐!居然是你!”
程青澜错愕——不会这么巧吧,又遇到原本程青澜的故人了?这让她该怎么解释!
还在担忧,却又见那黄公子走上来对她施以一礼笑道:“青澜小姐或许不认识我,去年令尊过寿时我随父亲去了侯府,闲逛时碰上你在假山上大吼大叫,那时便觉得青澜小姐率真可爱,与寻常官家娴淑的女子不同,因此印象深刻。”
要说他是在夸自个儿,但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奇怪。但要说不是,他分明又是满眼真诚。
程青澜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黄公子也跟着笑起来,何姨在旁抿着嘴,显然也在憋着笑。
“对不住了公子,或许是来的宾客太多,我对您却没什么印象。”
“无妨!青澜小姐不用介怀,今日咱们再重新认识一次便是。不过我却没想到这仙若居之事幕后主使竟是小姐你,小姐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
幕后主使~这是个贬义词吧~
程青澜“嗯嗯”笑点着头,也不再与这个不会夸人的公子计较了。
“那咱们坐下来聊吧。”何姨招呼着二人坐下,又听那黄公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再介绍一下。我叫黄彦勋,是京兆尹黄鹤堂的次子。”
原来是京兆尹家的公子,程青澜了然点头:“那黄公子寻我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黄彦勋说话时肩膀不停颠着,似乎很兴奋,但程青澜总有种冲动想按住他的肩膀不让它随便乱动。
“青澜小姐想必也知道,咱们官家子弟有许多不得已,一般有世袭爵位的还好,继承爵位便罢了,但是我家这京兆尹的位子却不同,日后我父亲退位,是要派更有能力的人来接任的,例如状元、或是其他位置上的官员。”
他不会是想让自己帮他争得京兆尹的位子吧?这事儿是皇帝安排的,想到靳募泊那可怕的眼神程青澜便一阵胆寒。
“黄公子,这朝廷官位的事我可帮不上忙。”
“哦,不是。”黄彦勋笑道,“我没想当京兆尹。”
“那您是……”
黄彦勋的神色慕然黯下来,肩膀也不抖了,程青澜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正因为京兆尹的位子不是世袭的,我父亲便特别担心日后家道中落,所以便要我们兄弟刻苦读书,他日能金榜题名,到时他再去疏通一些关系将这位子传给我们也就好说了。”
“这不挺好么?”
“是挺好,我的兄弟们也都遵循着这条路,可我偏偏不喜欢,学业差劲儿,先生整天骂我,说我说话作文都狗屁不通,瞧,今日还打了我十个手板子呢!”
他说着便摊着手心伸到程青澜面前,果然还有着红红长长的印子。
程青澜讪笑着倒了杯酒递到他手里:“黄公子,咱们说重点?”
黄彦勋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是愚笨,只是志不在此。”
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居然狡黠地看着程青澜道:“青澜小姐,你如此聪慧,不如来猜猜我想做什么?”
程青澜:……
这个黄公子思维也太跳跃了,还必须有人互动!程青澜有些无语地看了看天色,无奈地对他笑着摇摇头:“猜不到。”
“猜不到?没事儿,我来提醒一下你!”
程青澜:……
黄彦勋显然没看出她的不耐烦,接着道:“比如,骡子和马虽相似,但脚下力量却不同,别人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其实大可不必。只需比对它们的脚印深浅便可知晓答案。猜到了吗?”
程青澜:无语摇头
何姨:“你们先聊,我出去招呼一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