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婼睨了她一眼:“之前是我钻牛角尖了,我想过了,我试探了他那么多次,他对我根本没兴趣,不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还是姐妹重要。”
程青澜一听这话,感动的鼻子一酸,抱住她道:“谢谢。”
“谢什么呀?”一个娇俏的声音从潘婼背后传来,程青澜一看惊喜地说:“郡主也来了!”王蕈走上前递给她一个锦盒:“我还没参加过这种小院子里自己做饭的聚会呢,一听婼婼说便吵着要来,做了我的饭吧?”
程青澜笑道:“当然!快里面请!”
潘婼和王蕈进来后看众人各有各的事,她二人一个只会舞刀弄枪,一个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左右看了看便去摘了几株腊梅说要布置一下屋子。
程青澜埋头削着土豆皮,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我不想再骗你,涿州的事我在其中有安排。”
程青澜转过头去看着靳云止,缓缓站起身:“我知道杨家的事不会那么巧合,但我以为是魏王的安排。”
靳云止挑眉道:“你既然知道是魏王的安排,为何还要帮?”
程青澜想了想,丢了一把小刀给他便蹲下身去,靳云止嘴角露出一个淡笑,也蹲在她旁边削起土豆皮。
“杨家只是小门小户,若那卫兵真的只是因为钱财,放出来的不会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好巧不巧他们进京第一天就找来了青云社,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联想到近一年朝局之事,这件事若是揭发出去得利最大的便是魏王,所以我猜想此事便是他一手策划。”
“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涿州官员贪污,百姓饿殍遍野都是真的,和谁带了灾民来见我无关。”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自己说的那样利己自私的人。”
程青澜不答他这话,只问:“但我不知道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魏王身边有一个幕僚,是毒蘑的人。”
程青澜想了想,过去魏王从不与太子起直接争斗,近一年却争论不断,但就以往听说他的事迹而言却又不像这么聪明的人,原来是因为身边多了个毒蘑的幕僚。
她冷笑道:“原来如此,即便我已经把话说绝,但你该利用我的时候还是半点不手软啊~你分明知道我如果卷进这件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我为你考虑了后路,即便此事闹大,皇上也绝不敢现在动你。”
“那日后呢?”
程青澜看也不看他一眼,专心地削着土豆皮,手却突然被他握住。
她触电般地收了回来,靳云止叹了口气:“青澜,我再过一个月就要走了,你随我去东郡吧,只要到了东郡,便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哼。”程青澜冷笑一声:“王爷说笑了,我是忠孝侯府二小姐,随你私奔是要被浸猪笼的。”
“没让你私奔。”
“那你想怎么办?”
“我去求皇上赐婚。”
程青澜手一顿,蹙眉看着他道:“你疯了?皇上怎么可能让我跟你回东郡?”
“皇上一直怀疑清姨是东郡细作,之前派你来打探我消息。而他对我一直未消除戒心,将我留在盛京一年便是想拿住我的把柄,但如今他什么都没得到,但却没理由再留下我了。只要我去求他赐婚,他势必认为可以将你当作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一定会同意的。”
数十个土豆浸在盆中,染浑了满盆的水,程青澜看着眼前的盆子静了片刻,道:“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就像那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看着平静无波,却不知道水面下到底藏着些什么危险,我总是看不透你。”
靳云止握着她的手,又往她身边移了一步,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希望对方通过自己的眼睛把所思所想全都看见一般。
“那现在呢?看得透吗?”
程青澜盯着他的眼睛,那样的清澈而热烈,那是两人初见时绝对没有过的赤诚。
她鼻尖猛地一酸,站起身道:“我要把土豆送过去了,你去帮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