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儿跪在堂下一说完，长染眼皮一翻便差点晕过去，靳云止瘪着嘴偷笑看着面不改色，似乎都在意料之中的谢心蝶，又听姬蕴不怒自威地问：“你将调查的情况好好说说！一点细节也别漏了！”

霓儿铿锵有力地道了声“是”，接到：“奴婢近日依照东郡户籍，走访了所有家中有十二岁以下孩童的人家共三百八十二户，其中五服以内近亲成亲的有九十八户，这九十八户人家中又有四十七户家中有身体异样的孩子，其中头脑思绪不及同龄孩童的占多数。”

“什么？过半数家里都有异儿！”

“是，但也不尽然，这些人家大多膝下都有几个孩子，但往往只有一个异儿。”

长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滴入了手里的茶杯之中。

别说是过半数家庭都有异儿，哪怕只有一个证明这件事有发生的机率，姨母也不会让她嫁给表哥了！

姬蕴没想到，原以为谢心蝶只是因为喜欢靳云止才胡诌了这么没名堂的事，如今调查下来却是真的！一时间她倒是不知道谢心蝶当时说这话究竟是为了阻碍他和长染的婚事还是真心为东郡王府考虑了~

“既然如此，那日后长染和王爷的婚事便不再议及。”

“姨母！”长染惊声而起。嫁给表哥是她一生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被突然掐断，她断不能接受！

姬蕴叹了声，劝慰道：“染儿，不是姨母不想纳你进门，只是霓儿调查出近亲结亲生子确实有异，东郡王府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啊~”

长染咬着唇，跪在堂下的谢心蝶看到她的手指越握越紧，掌心已经被她掐出了血印。

姬蕴无奈地摇摇头便要离开，却听长染突然声如裂帛喊道：“我可终生不孕！”

她此话一落，便是谢心蝶也忍不住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当丁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将无后作为不孝之首的古代人来说，这话的分量比天还重！

长染的眼泪像豆粒般沿着下睫滑落下来。

“只要能让我嫁给表哥，我可终生不孕，我甚至可以帮他找妾室来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我只是想嫁给他！姨母，这样可以吗？”

“长染！”靳云止面色阴沉地站起来不悦地看着她：“你当我是什么？你想嫁给我却从不问问我的想法，只缠着母亲做什么？”

长染怔怔听完，有些诧异地说：“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最为要好~”

“我只是将你当作亲妹妹。”

“亲妹妹~”长染脚下一软，泄力坐到了椅子上，姬蕴长长地叹了口气：“长染，妾室不生子尚且要被逐出府，难道你以为东郡王妃还能膝下无子吗？就算我看在你母亲对我的情谊下接受你不孕，你也只能做个妾，难道你愿意？”

“做妾~”长染摇着头，绝望地捂着脸哭到：“不可以，我不能做妾！”

“所以，此事日后不用再议，我会为你找个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