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院啊。”长染说着坐在了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原以为他肯定还会再问问谢心蝶的情况,但他听到后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长染努努嘴接到:“哎哟,你是没看到心蝶那惨样,手上全是水泡!幸好那汤没洒在她脸上,不然肯定毁容了。”
靳云止听罢冷哼一声:“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将汤往自己身上揽才没倒在母亲身上,母亲如今怕是更信任她了吧。”
“不是。”长染打断他:“你都不担心她的吗?”
靳云止睨了她一眼:“担心什么?她只是一个下人。”
长染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些什么!”
说完正要走时,靳云止却喊住了她:“长染,你很喜欢谢心蝶吗?”
长染直白地点点头:“她可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觉得比我更配得上你的人!”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靳云止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她:“把这个给她吧,伤好得快,不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
长染握着药瓶奇怪地看着靳云止,他分明还是很关心谢心蝶啊,为什么两个人非要搞得这么势不相容呢?
——
李婉儿端着汤走到她哥哥李荀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后端起笑容推开了门
“哥,还在处理公务呢?”
“嗯。”李荀是东郡的县令,虽然当初这个官位也是买来的,但东郡向来不被朝廷看重,李荀心里又有抱负,所以一直以来还算是勤于公务。
李婉儿将汤碗放到桌上道:“给你熬了梨汤,先来喝了再忙吧。”
李荀闻言走上来,却看李婉儿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怎么了?”
“哥,我今天听说魏县有犯人造反冲出了牢房,将县令给杀了,把我给吓死了!”
李荀点点头:“此事我也听说了,是外面的起义军与他们里应外合,他们出来后便直接归顺起义军了。”
“那咱们的牢房里的犯人不会也这样吧!”
李荀看着她:“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噢,没有。”李婉儿讪笑道:“就是今日听到此事挺惊讶的,如今起义军四处作乱,我怕哥哥万一遇到那魏县县令的处境就糟了!”
“放心吧。”李荀将梨汤喝完擦了擦嘴:“那魏县县令是个文弱书生,但我身上还有点武艺没那么容易被杀,再说了,东郡王虽然看着好似不太精于政务,实则身边高手如云,他不会让那些人在东郡作乱的,不然岂不是搅了他的安乐窝?”
李荀提起靳云止时表情满是不屑,当真是对他不服气的样子。
“哥哥真的觉得东郡王是如此不精于政务之人吗?”
“不然呢?”李荀冷笑道:“放眼整个陈国,有几个郡王像他一样整日流连烟花场所,周边山上的山贼更是十多年都剿不干净,害得东郡分明是陈国的郡县却无法与其他郡县通商,好在现在周边小国还算稳定,东郡的商人们可以和别国通商,否则一旦战事起,东郡的商人怕是都要饿死的。”
李婉儿不知可否地在他屋里打量着,突然看到他的桌前摆着一副像是人像图的东西,以为是自家哥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描的画像。
她憋着笑走过去一看,却看到了从今天开始她最讨厌的人,谢心蝶。
“哥哥,这是?”
李荀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噢,这是朝廷在捉拿的逃犯,叫程青澜,朝廷给每个郡县的县令都送了这张图,怎么,你见过此人?”
“没……没有。”
“我想也是,东郡在外面的名声那么差,逃犯要是往这边跑,怕是还没翻过山就被山贼杀死了。”
李婉儿静静听着李荀的话,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