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宋颜书往宫外跑得是越得发勤了,因为她怕在宫中遇到楚子歌。
她只要想起上次的‘意外’和屋顶夺吻这两件事,她就没办法直面楚子歌,因为她现在对楚子歌怀有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她到底给那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心里阴影啊,她现在完全明白了当时楚子歌为什么要躲着她了。反正她觉得自己是暂时性没脸面对他了。
再说回那次‘意外’,她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件事归咎于听墙脚,果然,事实告诉我们,听墙脚是不道德滴!是不被允许滴!是要遭报应滴!看,这不就是报应,报应得她现在走哪儿都要先东张西望一会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楚子歌。
她今天一早就出了宫门,在街上闲逛。逛到一处府邸前,看到一些人从里面进进出出,细看衣着打扮,都是些寻常百姓。宋颜书一时好奇,拉过从身边经过的一位老妇人,问道:
“大娘,这府邸怎么这么多人进出?”
那大娘一看拉住她的是个面善的年轻人,便放下警惕。
“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这里是良大人的府邸,这良大人是皇宫太医院里的左院使。”
“良大人不仅医术高明,还极有善心,每月末尾都会开放府门免费为我们这些百姓医诊。”
“哦,原来如此,谢谢大娘。”
那大娘往府门内张望了一眼。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排队了。”
宋颜书看向大门上方的朱红色牌匾—‘良府’二字,忽然就记起一个人来,这么说那位大娘口中的良大人莫非是......他。
是不是,进去看看不就知晓了,宋颜书也跟着那位大娘排在了队伍的最尾处。
“根据您描述,我推断您的媳妇患有虚寒之诊。月事不调可对食当归、肉桂和老姜,以其破血逐瘀,善行结滞,补元阳,暖条畅。”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出。
果然是他!
“我建议,下次来时,您将您的媳妇带来此处,让我为其把脉诊断。”
“下一位。”
“这位姑娘,你的脉象平稳,不像是有病之人。”
“你确定吗?”
“是。”
“可我分明是男子,你怎可叫我姑娘?”
良大人闻言抬起头来,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面上转为诧异,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公......”
“诶,没错!我就个公子哥!”
宋颜书忍住笑意,这张淡定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
“在下胡汉三,敢问良大人怎么称呼?”
良大人恢复如常。
“良策。公……胡公子称呼良策即可。”
“良兄如此善行,胡某深感佩服,就以兄长相称于你,不知你可否介意?”
“胡公子过奖了,良某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宋颜书欲再说,这时传来一道女声。
“策儿,可诊完了?”
宋颜书闻声看去,从侧廊走来一位妇人装扮的女人,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左手拄着拐杖,正蹒跚着往这边走来。
“娘,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啊,您这腿现在不能受寒。”
良策疾步过去扶住她的母亲将她带到跟前的侧廊上坐着,蹲下来帮他母亲揉着膝盖。
原来这妇人是良策的母亲,良策看上去很是紧张她的母亲。这位良夫人的腿有什么问题吗?宋颜书注意到刚才她走路时一拐一拐的。
“已经好了很多了,你看我都可以扶着拐杖出来走走了。”
这时良夫人看到了站在良策身后的宋颜书。
“这位是?”
良策闻言似思索了一下,便对着他母亲道:
“娘,这位是胡公子。”
“良夫人好,在下胡汉三,是专程来良府看病的。”
良夫人和气的对宋颜书笑笑。
“胡公子好。”
“娘,这初春天气虽还暖和,但您这腿还不能见寒,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娘这不是在屋子里闷坏了,想出来走走透透气,看看你今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