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想与朕谈那青楼女子。朕告诉你,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父皇!如幻不同于青楼其她人,她只卖艺不卖身!”
“且儿臣与如幻是真心相爱!”
宋颜书这才听明白,原来父皇母后是知道如幻姑娘的存在的。其实转念一想她也能猜到,宋岑业毕竟是太子,宋国未来的储君,他的一言一行必定要受到很多关注。宋颜书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只是一介女儿身。
“但那女子毕竟出身青楼,一国太子竟与青楼女子有染。这要传出去,你让你父皇,让宋国颜面何存呐!”
皇后竭力劝说着,且句句在理。
从这对帝后的角度看,皇后说得非常对,甚至无法反驳。宋国未来的国君若是娶了一名青楼女子,且先不说你们如何倾心相爱,就论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悬殊,这本就是一大障碍,况且还是招世人惹鄙夷所不齿青楼女子。若两人强行在一起,且不说会招他国贻笑,宋国的臣子百姓又会怎么看待他们未来的帝王。
宋岑业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他深深地看着皇帝和皇后,似下了某种决心。
“儿臣不孝!如若不能和如幻在一起,儿臣愿请辞太子一职,还望父皇和母后成全!”
“不孝子!”
皇帝呵斥出声,伴着‘啪’的一声,宋岑业的左脸凸现五个红色手指印。
宋岑业被扇偏了头,左嘴角下淌了一抹血丝。
惊得之前大气不敢出的宋颜书赶忙道了句‘父皇息怒’,眼观鼻鼻观心地拿手帕去为宋岑业拭去嘴角挂着的那道血丝。
皇帝已然气极,胸口起伏,喘着粗气,狠狠地看着宋岑业。
“朕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胡话!”
皇后一面帮皇帝顺着气,又一面担忧地望着宋岑业。
“业儿,你身为太子,怎可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让你父皇和母后听了得多伤心。”
“你怎能如此糊涂,日后若是宋国交到你的手上,你定然要治一国之安,保百姓安乐,边土无忧患。你的责任之重,切不可只为儿女情长所困,让其耽误了你啊!”
“你也不要埋怨你的父皇,要怪就怪母后吧,是母后当年只愿要你和颜书两个孩子,如若当年我不那么坚持……又或为你父皇多纳些妃子,也不至于是今日这般模样,让你如此两难了。”
“母后,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宋岑业面上的痛楚更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明明……只是想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而已,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在他身上就那么难呢!
“尧儿,这怎能怪你,你勿要为了这个不孝子责怪自己!”
皇帝仍在怒气中,他睇眼看着自己的皇儿。那么高的个子,甚至还比他这个父皇还高出半个头,却低着头呆呆地立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他不禁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神色也慢慢柔和下来,语气里亦含了些不忍和疲惫。
“岑业,你是知晓父皇对你抱有多大的希望,又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的,从你一出生就册封你为东宫太子,这些年来。父皇尽心尽力的扶持你,你也做得很好。”
“你若是求其他的事,父皇未必不会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那个青楼女子,父皇劝里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这顿早膳最终不欢而散,尽管宋颜书与皇后极力维持氛围,但皇帝与宋岑业都笑不起来了,父子两都僵着一张脸,他们的心因为这件事而生了隔阂。皇帝说没了胃口,放下碗筷便去了御书房。
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千言万语最终化为无奈一叹了。
临走时,皇后对宋岑业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皇后说,该说的话刚才都说了,孰轻孰重业儿自己掂量吧。
遂朝他们摆了摆手,去了内寝。
兄妹二人从凤仪宫出来,宋颜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这个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