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煜被月落的答话弄噎住,瞪着双眼,憋红了脸望着她。
还好在月落背后的邺扶站出来,不然这名叫邺煜少年很可能将月落当做‘采花大盗’抓去报官。
“哥哥,她是月落神医,我请来为你看病的。”
“邺扶!”
邺煜一声气唤,猛然间咳嗽起来,待气息稍缓。
邺煜再看向月落,已没有了先前的恼色。
“幼弟无知,我的病本无甚大碍。区区小病还劳烦月落神医您跑一趟,实在歉畏。”
他语气虽谦虚,但很明显的含有逐客之意。
月落心领神会。
“如此,那便不打扰了。”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被人拒接还热脸贴冷屁股,她做不到,不看拉倒。
邺扶追出来。
“月落神医,刚才我哥哥......对不起。”
朝她低着头道歉。
“恩,刚才你哥哥确实比较嚣张,还不通事理,自视孤高。”
听到月落这么说,邺扶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过看在你这么小正太的份上,神医我就不计较了。”
“真的么?月落神医你真好!”
邺扶悠地抬起头来看着月落,眼睛里都闪着银光。而后似又想到什么,陡然又垂下了头。
“我哥哥他的病……”
月落心中明了。
“你哥哥看上去,确像只是小病,身体太虚导致气血不足,别让他操劳过度就可。”
“你要是仍不放心,日后可到‘仁济堂’来找到我。”
从乐坊出来后,月落直接回了王府,她去了一趟宛妃处,之后便钻进了药屋。药屋是楚子歌专门开辟出来让月落研制解药的,而后她一直在待在里面,晚膳时辰也未出来。
药屋内,月落正专心研究毒药与解药的成分,没有发现这时有人进来。
从楚子歌的角度看过去,那个专心致志略带严肃的女子侧颜,让他又产生了一瞬的恍惚。
他为何会从这名来历不明又狡诈的女子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尽管她们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楚子歌稳了稳心神,想到此来的目的,责问便脱口而出。
“为何我的母妃手上会有刀划伤口?!”
“哦,我放了点血用来做研究。”
月落头也未抬,继续手中的动作。
楚子歌闻言更怒了。
“你放了血!为何不经我的同意?!”
楚子歌这一声吼,倒是冷不丁吓掉了月落手中的竹管。
月落心疼,这是经过她一下午的实验,好不易得到的各种毒的成分和计量。
看着地上洒落的一滩毒计液体,月落也来了火。
“你吼什么吼!不放血我怎么确定你的母妃是不是为商陆所害!我又怎么研制解药!”
月落亦回身吼回去,却在转身之时衣摆不小心拂到了台面上的药瓶药罐,眼看就要倒了下来,她急忙去补救,却徒劳无功,一半的瓶瓶罐罐散落在桌面与地面。
散落的药罐滚落到烛台处,因冲力太大,烛台也倾倒了下来,月落发现后,眼疾手快去扶烛台,楚子歌亦是上前去扶。
烛台终是扶住了,就在握在月落手中。
但是……
因月落用力过猛,不小心绊到了散落在地的药瓶,结果连人带烛台一起扑倒在楚子歌身上。楚子歌反应甚快,他本想避开,但月落已经死死拽住他的衣领,只得随着这股冲力往后退。
最后,不论从侧面,正面,反面还是上面看去。他们的姿势俨然就是现代偶像剧里的‘壁咚’,但对象却是弄反了,因为此刻楚子歌正被月落按压在墙壁上。
一时静寂无声,两人离的极近,月落的额头还差分毫就印上楚子歌的薄唇。
烛光摇曳不定,楚子歌眼眸中有暗光划过,晦暗不明。
月落缓缓抬眼,微煽动的睫毛显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同时,她看清了楚子歌眼底闪现的嫌恶。
两人瞬即分开,各归原位,像是什么也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