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突然明白了楚子歌的计谋,这一路都是他设的一个局。
寻商陆是幌子,实则是引楚子阔入局,而所有人都成了他棋子。
宫冶卿当初提示过她,楚子阔与蜀国皇室里的人有勾结,想必他早就猜到了,甚至手握楚子阔致命的把柄。是了,这样就能想通为什么上次回汴京的路上会遇到暗杀,一定是楚子阔派来的人,想杀人灭口。
但是最后,那东西不是让楚子阔的人取走了么?
难道!那也其实是幌子,真的还在楚子歌的手里!月落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他竟布置了这般周密的局中局,甚至把自己当成棋子。他是有多大的把握,亦或是早已算计好了一切。
这样的男人足够隐忍!果决!狠厉!
还有什么能够打倒他......?
汴京。
“主子,太子刚废,您大可不必亲自前去,属下认为,这个时候您留下来把握时机更为稳妥。”
“属下可以将王妃平安带回来。”
暗影苦心劝慰决意要去大辽接回王妃的主子。
楚子歌端坐于骏马上,只淡淡答道:
“出发吧。”
扬起马鞭,马儿吃痛向前奔走,后蹄带起零落的片片秋叶,楚子歌用行动代替了他的回答。
暗影看着主子渐远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主子为了赶时间,连马车也摒弃了。
随后,也扬起马鞭,跟上前面那抹颀长挺拔的背影。
同时,蜀中。
“小王爷,查到了!一月前月落大夫去了楚辽两国边境的邑城,现在人在大辽。”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冶卿逗弄着一只全身灰色羽毛的鸟儿,对着鸟儿述说又似自言自语。
“你说月落有没有想我?”
宫冶卿等了一会儿,见鸟儿只顾吃着盘中的鸟食,用食指点点它的小脑袋,继续道:
“她执意嫁给楚子歌,我当时确然很生气,气恼她没有与我商量。不过后来想想,月落也有她的考量,尽管我不能接受她又一次嫁给楚子歌,尽管这只是一个权谋之计。”
“你说她一个人能应付阴险狡诈的楚子歌么?”
“诶,你是不是想小白了?
“干脆我们去找它她好不好?”
此时,身在大辽的月落刚出毡帐便连打三个喷嚏。吸吸鼻子,暗道,不会才来两天就中招了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想后仍觉得不妥,索性回帐再往身上加了一件衣裳。
之后便直径去了安置病患的毡帐,那些人也都带上了口罩。月落之前已经命人隔开了他们,其实也就是每个人之间挂了一块布帘挡着。
大半的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昏迷便不能进药,这个时空没有针头,没有吊针,只能让其亲人用竹管一口一口地喂药,但不知能喂进多少,又有多少药性能起到作用。月落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出来毡帐,迎面撞上了疾步而来的单于耶。
冲击力太大,撞得她一个踉跄,单于耶及时出手扶住月落。
“对不住,你没事吧?”
“无事。”
月落罢罢手,知他是无心。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月落摇头。
见单于耶沉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随即注意到他并没有带口罩。
“你怎么不带上口罩!”
月落发问,语带斥责。
“你不要小瞧了这口罩,它或多或少可以避免病菌的传染。”
“你是大辽的王,要时刻注意自身安危!”
“你在关心我?”
单于耶有些错愕地看着月落。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以身作则起到带头作用。”
“哦。”
“哦什么哦,还不快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