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王爷还真是无比卑鄙!”
月落一字一句道出。
“王妃不用着急着转移话题。”
“总之,本王提醒你,你现在是孝宣王府的王妃。请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孝宣王府的一半声誉。”
“你神经病!不可理喻!”
月落气急,骂了一句神经病拂袖而去。
楚子歌亦是冷黑着脸。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为何生气,为何发怒,实则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他只是在听到单于耶对她表明心意,他就来了怒气。在她沉默着没有回应那一刻,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揪起来,他想听她如何回答?
如果她回答是呢?他不愿想。可一想到这里他便更怒,怒她可以与别人那样巧笑嫣然,而对他则永远是一副冷面颜横的模样。
他知道他为何会生出这股无名怒火了。是她没有遵守约定,对着别人顾盼流光,让单于耶对她生出情意,才会去查她的身份,继而查出他们之间的交易。
这都是她的错!
他还真是疯了!疯了才会亲自来大辽接她回去,疯了才会只是为了想保护她抛开唾手可得的除掉二哥的好时机。
所以,在看到她从单于耶毡帐中出来时,他才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月落这边气闷地回到宴席上,一屁股狠狠坐下。
心里将楚子歌那个莫名其妙的混蛋骂了个百八十遍,还犹不解气。
端起一碗酒便仰头喝起来。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发了一声,月落大夫好酒量。
众人便纷纷来向她敬酒,感谢她帮他们治好了怪病。
月落与单于耶并为了稳定人心,便一直未告知这个部落的人他们感染了瘟疫,而是告知他们只是生了一场怪病。
月落也并未公开她孝宣王妃的身份,是以这里的人都只以为她是单于耶请来的大夫。
月落当然是来者不拒。一是大家都很热情很诚恳地感谢她;二是不知怎地,她今晚就想喝酒。
其中有一人对她道:
“月落大夫,当初是我脑子烧坏了,我不应该骂您是庸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那人说完便干完一海碗酒。
向她道歉的那人月落认出来了,是那日卓玛死后,第一个朝他扔口罩又说她是庸医的人。
月落大气一挥手。
“没事没事!若不是你那句话我鞭策了我,促使我坚定自己的信念,还说定我那时就放弃了呢。”
“这样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月落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放弃医治他们,她这样说不过是给那人一个台阶下。
那人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怪不好意思的,又朝她敬了几碗酒。
月落亦是回敬过去。
一来而去,众人又都朝她一一敬酒,月落亦是欣然接受。
最后,她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抱了起来,鼻尖传来微许青草气息,她哼了哼安适地闭上眼睛。
楚子歌立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碗接着一碗地往嘴里灌酒,直到她坐立不稳险些倒下,他才步过去扶住她。对众人说了一句‘我的夫人不胜酒力’,便将她一把抱起往她的毡帐走去。
喝醉了酒的她,很安静,很乖巧,这还是楚子歌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怀里的人哼了哼又将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楚子歌整晚抑塞的心情,似乎然变得明朗起来。
将怀里的人小心地放于榻上,盖上被子。
榻上的人儿囫囵翻了个身,口中呓语。
他压低身子侧耳细细聆听,却听得从她殷红的唇传出。
“楚子歌……你个混蛋……”
“神经病……”
蓦地,薄唇微扬。
躲在一处的暗影,不禁暗暗称奇。
主子这是什么了?难道脑子坏掉了?
王妃骂他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笑得一脸温柔是怎么回事?
唉,主子的心思你猜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明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