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九陵发呆的时候，楚建帝出现在他的后面。

这个“儿子”更高大，手腕更厉害。已经成为他快要控制不住的人。他与德王本质上是亲人，楚九陵长得像他，也无可后非。

从楚九陵身上，他看到苏凝的身影，一瞬间，让他松心。但他又看到了背叛。他的心又立刻紧了起来。这个一条会咬人的蛇，他不能放虎归山。他还有千河……

楚九陵背后的呼吸声，立刻转身。楚建帝穿着大楚的皇帝服装一言不发站在他身后。

“父皇”

“平身”

“在想什么？”，楚建帝还是一脸的阴沉。这是他面对楚九陵场常用的脸色。算起来，从楚九陵出生后，他未曾对他笑过。面对楚九陵，他怎么可能笑得起来。

“回父皇。儿臣在想，当年母后从这里摔下去的时候，一定很疼？当时母后告诉我一点都不疼她没事。可是回去之后，她身上全是青紫，她的手一个月以后才能动”

“……”，苏凝从这里摔下去。是他跟她起了争执，被她不小心推了下去。当时，他要下去的。可他没有……

楚九陵看到楚建帝的反应，就知道，楚建帝对母后完全不爱。否则在他谈到母后的时候，他也不会如此冷漠。从今往后，他只相信母后爱父皇，可父皇却对她恨之入骨。母后，不值得……一生都毁在上面。那个在夜晚，总是搂着他，轻声教他知识的女人走了。刚离京城时，他每个夜晚都梦到母后。后来……他开始忘记了疼痛，再也不经常梦见母后。而今他都快二十二了，离得太久了。他快要忘记母后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梦见母后一次。

“父皇，可还曾记得母后？”，父皇怎么可能会记得母后。他只会记得云贵妃，还有他后宫的那些美人。

“你说朕应该会记得她？你母后她对我做了什么事？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他当然记得苏凝，爱之深，也恨之深的女人。

“母后未说”，原来他们之间确实有问题。母后离去之前，多次嘱咐他，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中了焚心。母后为何如此忌讳焚心？至今没有多少个人知道他中了焚心。他不得不佩服秦生，他竟然查到了。不过，敌人已经死了。他不用担心敌人再用这种办法来威胁他。

“她怎么会告诉你？”，羞耻的事，她当然不敢说了。此刻楚建帝再看楚九陵那张脸，他有一种冲动要立刻杀了他。可是他不能，他要一步一步亲手把楚九陵身上的肉割下来。是他压得百越和千河永无出头之路。

楚建帝极力的忍受自己。有好多人看着，他不能动手。他既要扮演一个好父亲，又要处理得干干净净。

楚九陵告辞之后，楚建帝匆匆地回到地宫。

“苏凝，楚九陵回来，你高兴？”，楚建帝歇斯底里。他想把苏凝从水晶棺里拉出来问一问，到底是谁的错？

“苏凝，楚九陵真的回来。我把他赶走了。多次派人杀了他，可他都能平安无事。我还是让他回来了。你说，我还如何杀了他比较好？”

“像当初一样，先杀了他，然后再挫骨扬灰，不……我应该把他烧了，然后把他的骨灰拿到你面前才对，你们一家三口不就买地府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