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冯宝宝坐在屋外的台阶上，侧着腿，看着脚边的蚂蚁发呆。

凌天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她身边坐下，淡淡的瞥了凌天一眼，冯宝宝眼中略微起了一丝情绪波动。

“还在想白天的事吗……这可不像之前的你。”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凌天看到冯宝宝平静的眼神，略加思索，又收了回去。

他对白天的那把菜刀记忆犹新。

“我不晓得。”

冯宝宝将目光移了回来，重新看着地上的蚂蚁，这些小家伙，正将一具昆虫的尸体拖回自己的巢穴：“我不晓得，这种感觉，好凶的感觉，我不晓得该咋个说。”

“你不还在这里么，我也在这里，我们都还在追寻着自己想要的。”凌天随手掏出一根烟点燃，没有去抽，只是看那烟雾缭绕。

他大概知道冯宝宝想说什么，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彷徨，尤其是对冯宝宝来说，知道了真相未必算得上解脱。

“不，不同样，我碰见的人都不同样，你们不晓得这样的感觉，你们都比我凶（厉害），都晓得自己该怎么过，往哪儿走，你们都晓得，自己该回哪儿去……”

冯宝宝语气罕见的低沉，虽然从她那双眼睛中看不见什么情绪，但凌天想，大概在这个时候，冯宝宝是很迷茫的。

从认识她的那天起，这个女孩都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但真的到了快要解开的时候，接下来怎么走，从来没人去教过她。

无处可去，哪里也去不了……

“好了，别光听那老头说，他也不知道这里边的事，至少都走到了一步，不揭开看看，都不会甘心不是。”片刻，将手中的烟蒂弹掉，凌天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冯宝宝沉默不语，继续看着蚁群慢慢返回自己的巢穴。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冗长。

……

第二天，凌天早早就来到了比赛场地，场地内已经提前来了几名参赛选手，正在各自的场地勘察着。

昨天离开的时候所有优胜者已经抽好了签，剩下的人两两分组，而凌天抽到的对手，是有小火神之称的洪斌。

洪斌已经进场，正苦着一张脸，在角落里蹲伏着。

虽然对手是和老天师的打的五五开的凌天，但洪斌也没有直接认输的想法，反正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拿到冠军，至少和这样的高手过招，也是十分难得的经历。

在观众席上等待了一会，随着比赛时间的接近，场上逐渐热闹了起来，诸葛青和诸葛白来的稍晚，见到凌天之后，诸葛白怯生生的和凌天打了个招呼，婴儿肥的脸上满是忐忑。

对于今天的战斗，他心里很是纠结。

“第二场，凌天对战洪斌，请参赛选手速速入场！”

等待了良久，凌天所在场地中的裁判终于宣布比赛开始，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凌天不慌不忙的向擂台内走去。

欢呼声浪潮般的响起，经过昨天和老天师的战斗，凌天的人气瞬间盖过了其它几个夺冠热门，强者在哪里都能受到尊敬，更何况是这么年轻的强者，自然会圈粉无数。

“凌……前辈，洪斌自知不如，但斗胆请前辈指点一二，希望前辈不要觉得冒犯。”比赛场地上，洪斌早早入场，看着不急不缓的凌天，满头的红发都耷拉了下去。

虽然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年轻人叫前辈有些别扭，但在异人界，实力远比年龄重要。

他的话语很客气，虽然上场的时候心中尚还残留着几分战意，可是那些战意，在看到凌天的一瞬间便消散于无了。

昨天的战斗洪斌也在场，同样是玩火的，对于凌天的恐怖他要远比别人感受的清晰。

相对凌天，他的火焰就像小孩玩耍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请。”

微微伸了伸手，凌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