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擦亮。
“公子,我未能留在昫王身边。”青渝与舒姝都跪在公子的身后,舒姝先对公子回禀道。
“无妨,只要他不能出征,目的便达到了。”公子淡淡说道,他让舒姝先下去,留下青渝,问道:“你看着他烧的王府吗?”
“是,公子。”青渝答道。
“那顾若影可对你起疑?”公子说话轻但有力。
“应该没有。”青渝略思索了一下答道。
“他们两人都走了,你也不用跟着他们,随我去硞城吧!”公子的眼前,摆着烨国、曜国、彗绝三国的地图。
“您确定要亲自去吗?太过危险了。”青渝担心地问。
“无妨,有些事情一定要能与他比肩才行,他能上得了战场,我也可以。”公子站起身走到树下。
“是,昫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公子相比的。”青渝跟着他走到树下。
“就是你嘴甜,放到哪里都是让人喜欢的。”公子转身面向青渝,他个子比青渝高了很多,“你去了以后,隐起来,只要跟着晖郡王就可以了。”
“本来昫王是主将,晖郡王为副,现在很有可能晖郡王为主,您为副?”青渝问。
“晖郡王还不够资格,应该与我同为副,很有可能昹王是主帅,他不足为惧。”公子手中握着一个淡黄的玉佩,慢慢说道。
“是,一出发我就跟上,时时跟着晖郡王。”青渝答道。
承天点点头,青渝便消失不见了。
“终于要回到台前,与他们站在一列,比比高低了。”承天轻轻对自己说道。他是军政府奚云何统将将军的副将,看他一身书卷气,不着甲就好似个军师。他还有一个身份,曜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手中握的正是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曜王至今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也只见了曜王几面而已,都是因为公事随在奚云何身边才见到的。他书也读得好,本可以做文职,但是他却选择了进军政府,他之所以能走到现在的位置,全凭自己的能力。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也是他进宫面见王上的日子。
奚云何要留守曜都,指派了他到硞城参战,今日便是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工作,也是曜王召见,封将的大日子。所以他也被叫进宫中。与彗绝的战事昫王离开前,已与各方都已议定。前方具体细节也由落风龙笑飞将军与佐坤的尉沧浯将军制定好,只待军令。他们商量的是修战时用路、补给、武器、以及联合大军的指挥工作。晖郡王因全程参与,所以对整个事情最为了解。承天知道的都是由奚云何转达,也在宫外参与了几次议事,大概了解。
既是以武官身份入宫封将,承天着了轻甲。底衣深红,轻甲如铁,一着甲,整个气场就完全不同了,人顿时挺拔英伍起来。他还年轻,未经大战,但由于从十七岁起就一直跟着奚云何,已有七年,所以也常随奚云何去戍边,小战也是打了不少的。
承天在王城门前等奚云何,不一会就见奚云何骑马而来。于是紧跟着他进了王城,他走在王城并不熟悉的街道,还经过了被烧成焦黑的昫王府。在这片王城,本应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这些都被剥夺了,被曜王、被死去的昫王母亲曦妃给剥夺了。走过王城,到了王宫脚下。
“小天,到你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奚云何与承天走到了大殿前,奚云何拍拍承天的肩膀说道。
“定不负将军所托。”承天重重地答。
曜王端在殿上,他还没有从昫王出走的痛苦中走出来,脸色很是不好,这个时机,真的是太好了,昫王的行为是承天没有算计到的。
曜王向众城宣布了进军彗绝的决定,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但是大部分人仍很振奋。虽然,昫王的离去引起了不少人的担心。但是晖郡王代表曜王宣读事宜时的妥帖也让大家都放了心。最后,曜王亲自授昹王为大将军,授晖郡王为左将军,承天为右将军,三人统领大军进军彗绝。
待封将之后,曜王又与几人到了偏殿交谈。大家按身份先后顺序进了殿内。承天走在最后,他趁大家没有注意,将那块黄色的玉佩塞在了腰带上,露出一半来,紧跟着大家走进了殿内。当承天上前行礼时,果然曜王一眼就看到了露出半截的玉佩,那明黄的颜色在铁色轻甲上非常显眼。曜王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交谈完,大家都准备离开。按着身份,承天仍是走在最后。他恭敬地欠着身子,十分有礼地让着其他人。直到大家都走出殿了,他正要抬脚,就听到曜王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承将军,你等等,我有些事交与你办。”其他人就先出去了,而承天留了下来。
“关门。”曜王命令。
“是。”承天答道,并将门关严,关上前看了下殿前,除了曜王的近身侍卫,再没有旁人。
他再回头时,就见曜王已经坐回椅子上,于是行礼问:“王上,您有何吩咐?”
“你年几何?”曜王问。
“回王上,属下今年二十四。”承天答道。
曜王眯起眼,似在算着什么,又说:“你走近些,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