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能!”他的这一举动吓坏了疾风,疾风冲上去按住了他的手,死死护住这药丸。
“松开!”霆肃大声喝道。
“不能啊!不能用啊!”疾风猛地摇着头,手就是不松开。
“谁给你的胆子,来管我的事。”霆肃加重了声音,脸色也变了,冷冷地望向疾风。
疾风看他是真恼了,只能松开手,退开两步跪在他身边:“疾风……不敢。”
霆肃拿起那颗药丸,一边又轻轻唤道:“影儿,影儿,张嘴,吃药。”接着,便将那颗药丸放到了顾若影的嘴边。顾若影微微张开嘴,霆肃便立即将药送进了她嘴里,可是她只是含着,并未吞咽下去。
“影儿,影儿,乖,将药吞下去……得吞下去……”霆肃看着她的脸心疼不已。这一个女子一路杀了几十人,是何等英勇,再看看怀里这女子,又是那般楚楚可怜,真不像是她啊!
这下,顾若影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要吞咽的意思。
霆肃的手抚着她的脸,将脸凑得离她更近些,耐心地再次说道:“影儿,影儿,乖,将药吞下去……”
顾若影仍是没有反应。
霆肃有些急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疾风说:“酒!”他想起让疾风备的在雪域中御寒用的酒。在雪域中无须带水,若渴了便融些雪就可以饮,所以他通常都是备了酒,可以用来暖身。
疾风跑回马边,把酒壶取了过来,打开壶塞递给了霆肃。霆肃将壶放到她嘴边,动作轻缓地往她嘴里灌酒,可酒从她嘴角滑下,一滴也没有进到嘴里。
“你到马后去!”霆肃看了一眼疾风。
“哦……”疾风不知要他到马后去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他在马后看到霆肃把酒壶放到自己的嘴边饮了一口,接着便将自己的唇送到了顾若影的唇边。他忙缩了回到马后,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在马后了。
她的唇如冰一般冷,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他将酒缓缓地送入到她的口中,感觉她喉头一动,将酒咽了下去,药太大仍没有吞下。他只得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却不想顾若影此刻竟有些醒了,不仅接了酒咽下了药,还回了应他的吻,两人竟热烈地亲吻了一会儿。一亲昵的举动使他的脸变得通红,两人的身体在雪域里也有了比刚刚更高的温度。
“影儿……”霆肃感觉她松开了自己,原来是又昏睡了过去。他趁着她睡去,又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浅的就不说了,光重的都有五六处,最重的便是左胸上那一剑,已贯穿身体,而且从前胸看像是离心脉有些距离,可是背后的出口处却能看出离心脏极其近了。可见对手比她高,这一剑是向下刺出的。
他轻轻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伤口,连带着也露出了她半个酥胸和雪白的左肩。她的左肩上还有一处粉色的疤痕,虽然颜色很浅却又粗又长,一看就知道曾受过很重的伤,像是被刀劈开过肩头一样。霆肃无心关心她的完美的身材、如凝脂般的皮肤,接着摸出之前灼瑶留给他的伤药,倒在了伤口之上。处理完,又替她穿好衣服,用雪披重新裹好。
“曜王如何舍得让你上战场,受这许多的伤啊……”霆肃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是在曜王的葬礼之上。顾若影站在大殿前送行,她穿着一身银灰的华丽宫裙,头上全用了银色的步摇,她的左耳戴着曜王亲手为她制的飞羽耳饰也是银色的。她坚持不穿白衣,她要穿曜王最爱的银灰,用曜王最爱看的步摇与耳饰。她没有哭泣、流泪,而是一脸冷色,如第一次见他那样。世人皆怕她这脸色,只有他,即便是这样的脸色也敢上前。
霆肃当时站在送葬的宾客之中,人人都望向曜王的灵柩,而他则望向高台上站得笔直、抬起下巴的曜王后。
接照规制,她只能站在高台上看,不能送行。但是曜王的灵柩启动之时,她如一只银色的凤凰从高台上直飞到了曜王的灵柩前,她抬手轻触灵柩,轻轻说了句什么,接着便跨上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这曜国,她说了算,她说能送,便能送!
如今,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曜王后,却倒在了他的怀里,如同一个小女人一样缩在他的衣中。那日高台上的曜王后,他可能真的不配,可现下怀里这个女子,他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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