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绮和殷月聊了一下剑鞘相关内容，然后发现自己聊偏了，而且是他主动聊偏的。

“我什么时候能和他们见面？”王绮问。如果立刻就要见面的话，他还想不出该谈论的具体事情。

殷月想了想，这件事上级交给她安排，那她就要考虑学习时间：“就今晚吧，下午你先上课去。”

吃过晚饭，王绮、殷月两人一同坐上前往郊外的出租车。

和这位“地位显赫”的大小姐一起出行，王绮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两人见面时还勉强算得上朋友后来从主仆到同学。这一系列关系变化下来，王绮已经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

所以他全程都在盘算着，待会到底该聊点什么？和刚刚杀自己一次但没杀死自己的凶手聊天，不管聊什么话题，那场面都觉得无比尴尬。

很快，他便发现他们的目的地似乎不是第一、第二、第三监狱，那些关押中低级魔法师的普通监狱，当然关不住圣光教会的两人。监狱设置的魔力乱流，对于魔法体系不同的圣光魔法系使用者，作用并不大。

不过在打开监禁室房门的时候，王绮还是吓了一跳。

屋子里沙发桌椅床电视一应俱全，整个就是客厅加卧室，虽然各种物品都是比较质朴的平民用品，而且只有一个卧室。但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

更离谱的是，女孩正叼着薯片看着32寸魔晶“电视”，而且穿的还是清凉的小背心加牛仔短裤，脑后则是没认真打理的金色披肩发。男孩倒还好点，穿着正经的白色薄衬衫和黑色长裤，留着精神的黑色短发，坐在女孩右边的沙发上看报纸。

如果没有殷月带路，王绮绝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转身关门抱歉走人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殷月也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这两人怎么做到能把在敌营当成在家一样，而且他们教会高层该不会都是这个画风？还是说完完全全的有恃无恐？

反正王绮觉得自己打好的出场腹稿和预算的可能性已经全部报废了。

“你们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筱希招呼道。

殷月满头黑线地走过去把实况转播关了，严肃地警告说：“我已经转告过你们了！我们会在晚饭后前来，就一周前的相关内容以及接下来的一些事情进行商讨。”

“对对。”筱希连连点头，“接下来就是需要这样的氛围。”

王绮：“……”他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这不是在亲戚家串门，而是和两个不久前还想着杀死他的两个人进行议事。

还未坐下，王绮率先开口：“我想知道有没有可以由我主动使用，限制本源之主的方法。”

筱希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据我们所知，没有。与敌人比起来，我们的方法实在太简单了。仅仅凭借目前我们对魔法的理解，还不足以限制祂。”

“大概……是真话。”殷月犹犹豫豫地补充道。一般来说，在这个房间中，被监视者说谎便会发出警告，但谁都知道监测血压、神态、思维回路的测谎魔法，对自我欺骗者无效。

筱希将桌子上的零食报纸水果清理到一边，认真地回应说：“放心，你们可以我俩今天所说的一切。教皇大人已经通知我们，又有新的神谕，可以将部分内容透露给你，以及你们。”

殷月苦口婆心地劝说：“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就将你们掌握的，有关这一类的现象关键告诉我们，教会毕竟已经消失七百多年了，我们对魔法的理解和使用……”

筱希俏皮地说：“依然没有本质性的提升哦。”随后她想了想，觉得这样彻底的否定有些不全面，“唯一能承认的只有对魔法的应用有了飞跃的提升，不过没用的，在越过某一条境界之前，没人能对敌人作出限制。”

“而且教会不是消失七百多年……”一旁的彼方弱弱地补上一句，然后觉得自己还是拿张报纸看着，不然她们聊起来，没他什么事情。

筱希淡定地回答：“殷家没有参加阵线转移大会，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当然，七百年过去了，当年的几大贵族中只剩潘诺西亚那边的寥寥几家人还记得。”

王绮不准备就这件事进行深刻谈论：“我知道你们是主动收缩势力，我……怎么说呢，我应该是收到了你们前任教皇留下的现场留言……其中的一部分。”

筱希突然坐正打断了他：“你等会……让我想想。”

殷月也斜楞地看着他，悄声问：“你什么时候收到的现场留言？”

王绮觉得，既然他体内的守护者觉得，他可以知道那些事情，而且从没告诉他不要说出去，也就意味着他多少能说一点。

他将时间地点经过说了一下，然后简单转述了那几条神谕。

“我算知道前任教皇大人的思路了，他已经预料到会有具备智慧的本源之主造物诞生，所以专门摒退他人给你们留下了一段话，之后封在「最初教会」中，确保你能接受到这些内容，我说最初教会怎么突然失去了控制。所以，”筱希眼睛闪闪发光地说，“教皇大人告诉你什么？”

就是这关键的内容，王绮却不能知道！

王绮为避免尴尬，主动岔开话题：“还是说一下你那边知道的事吧。你是说最初本源之主的造物是没有智慧的？”

“是的。”筱希重重地点头，“早在教会诞生之前很久，世界上就已经诞生了敌人的造物，很幸运的是我们每次都顺利地封印或者消灭了它们，虽然造成过几次大型灾害，但好歹都不是灭世武器。

“最大的一次灾害就是世界性的三百年大混乱。造成这一现象的恶魔携带物「心灵章节」已经被摧毁，不过在那之后，本源教徒便突然诞生，不断出现了恶魔携带者，一千八百多年前，与本源教徒的决战中，我们消灭了几乎所有的携带者。三百七十年前，前一位恶魔携带者被我们封印了，那位携带者已经空前强大，我们的魔法已经很难伤害到他，所以我们原本的计划便是将你也进行封印。”筱希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有些悲痛地说道。

王绮听这些描述简单的历史，感觉不到真实感，令他最在意的莫过于他们曾封印过，之前与他同类型的人。“你说，被封印之后是什么感觉？”王绮苦笑着问。

“不清楚。封印的原理是放逐到经过封印法阵加密的特殊空间中，所以可想而知。虽然当时已经使用了空间独立的算法，再加上能量转换阵，还有运算变换和绝对随机数，不过还是在一百三十一年前被突破了。我们在那边折损了两名中高层人员，和一名顶层人员。”

……王绮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这群人将穿越的魔法阵摆出来，然后给他列公式讲原理顺逻辑。这种即科学又魔法的杂糅事件发生了，他也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