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苼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病房里正回荡着她晕过去之前听到的那串熟悉的音乐。
卫清扬又在玩游戏。
她的右手还在输液,冰凉的液体输从右手背输进身体,手背上也都是凉凉一片。不过好在身体感觉比之前舒服了许多,她没立刻喊来卫清扬,而是半阖着眼睛,想着这次的任务。
委托人想要考上大学,按照委托人的成绩,如果不是高考时发烧,她还是可以考上的,这个不难。
倒是要拒绝做“扶哥魔”,就有点难度了。
卫父卫母疼卫清扬,即使她拒绝拿钱给卫清扬,也难保他们不会借着自己的名义压榨她,然后把钱留给卫清扬。
委托人又是一个亲生的,生恩养恩都在,她要是想与卫父卫母彻底断绝也难。倒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她被逼着做“扶哥魔”是因为卫清扬没学历没工作还没钱,如果卫清扬有了…
她还至于做“扶哥魔”吗?
“哥,液输完了,”付苼躺在床上,乖巧喊道。
卫清扬正拿着手机杀红了眼,没反应。
“哥?”
“哥哥?你帮我去叫下护士可以吗?”
付苼乞求着,一双刚睡醒还朦胧惺忪的眼睛正乞求地望着卫清扬,半湿润的睫毛还在上下扇动。
“艹,”卫清扬一把关了手机,不耐烦地望着她,“你醒了就醒了,乱吼什么啊?”
没看见他在打游戏吗?现在游戏输了他找谁去?
“哥哥,你能帮我叫下护士姐姐吗?”付苼手背的滴液管被她关上,管里的液体停止不前。
她就像没看见卫清扬刚才反正似的,朝他浅笑着,配上她苍白的脸色,卫清扬只匆匆开了一眼,就将视线滑转到输液瓶上。
哦,是没了。
卫清扬烦躁地将手机揣进裤兜,冷着个脸去叫了护士,只是嘴里还在碎碎念:生个病烦死了,果然女人的本质就是麻烦精。
说得好像你们男人不是一样,付苼假笑。
“我们等下可以回家了吗?”才拔完手上的输液针头,付苼就迫不及待地问着护士。
而护士也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能。
付苼这次病得很重,即使是输过液,也必须留院观察,以免晚上温度又再次升起。
“哦,”付苼神情不悦,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在委托人给的资料当中,卫清扬是在晚上才发现她发烧,最后才将她送到医院。
卫父卫母此刻都还在外地出差,家里就他们两个,再加上生病的又不是卫清扬。所以委托人住院小一周,都是卫清扬在忙前忙后照顾,甚至连课都没上。
这也是为什么委托人一直对卫清扬狠不下心来的原因之一。
卫清扬对委托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坑妹”嘴脸,卫父卫母对委托人再差,他也没有依仗着宠爱无缘无故的欺负委托人。
对于委托人来说,卫清扬的不欺压就是照顾,心里对他这个哥哥的爱也是未曾消减。
即使父母都偏心,委托人都没有嫉妒过,就连高考的那次买鸭脖,也是委托人执意要去的。
“那你今晚自己呆在这儿?”卫清扬抓抓头发,一脸的嫌弃。
委托人住院第一天,卫清扬也是这么说的,当时委托人特别的善解人意,即使浑身无力做不了什么,也都催着卫清扬回去,自己在医院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