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的窗户外的天空,黑漆漆的幕布上闪烁着点点亮光,月亮隐在了外边茂密的树木后,把舞台都留给了那些细微的光。
一曲舞台剧结束,太阳开始占领主场,原本黑色的幕布因着它变成淡淡的蓝,供它与白色的云朵尽情展现。
付苼被窗外的阳光照醒时,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胶布封住,昨晚张盛和杜宇两个人坐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堆空气,旁边还胡乱扔着两个面包的包装袋。
看到那个包装袋,付苼不由得又想起昨晚,那两个穷到极致的男人。
昨晚夜深后,纵然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但房间里还是昏暗不明,他们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唯二的两个面包。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把最大的那个拆开,递到付苼嘴边轻声哄着她吃,杜宇看她的眼神太过怜悯不忍,付苼一时被他的眼神蛊惑住,再加上张盛的不停劝说,她居然就那么就着杜宇的手,将一个面包吃得干干净净。
面包是那种普通小店卖的称斤数的面包,里面的草莓夹心散发着一股劣质的香精味,吃到嘴里的滋味也不好,但她就那样吃完了。
剩下的一个不过拳头大的面包是杜宇和张盛分食的,两人哥俩好的你掰一块我撕一点,就着月光吞咽下去。
两个大男人,靠着一起像两个小孩,分享着手里根本不能饱腹的面包。
他们吃着又开始安慰付苼:
你明天就自由了,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如此三句话,他们重复说了无数次。
最后还是杜宇说让付苼好好休息会,他们才换了位置,去了门框处靠坐着,不知道他们是在等待什么,还是他们想要送走什么。
后来他们还接了好几个电话,不过付苼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最后杜宇让张盛把手机调了静音,说是别吵着她睡觉。
现在他们应该去拿赎金了吧,资料里没有写他们是去哪里拿赎金,只写着委托人听到急促的一阵狗叫,闵文博带着一群人到了她被绑架的地点。
就像现在这样,房外的狗叫响起。
然后脚步声传来,窗户外出现了闵文博的身影。
“乐闵!乐闵!”
闵文博跑到付苼面前,颤抖着手将付苼脸上的胶布撕下,又手忙脚乱地去解她身上的绳子。他害怕得手都一直在颤抖,绑得不算紧的麻绳被他解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都没有解开。
他是真的虾吓坏了,嘴里不停地问着付苼有没有事,一点都不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撑起一个乐氏集团的男人。
“爸,你别担心了,我没事,”付苼看他这样,恐怕解一天都解不开自己的绳子,不由得轻声安慰他。
“你怎么没事啊,你都被绑架了一天了,”闵文博放弃了绳子,趴在她的腿上嚎啕大哭,他边哭边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声音未停。
“我答应过你妈妈要照顾好你的,要是我昨天能够早点到,你就根本不会被他们绑架。都怪我…”
昨天是他们约定好的每周在一起培养父女感情的日子,他们本来准备好买游乐园见面,但是闵文博在途中突然收到了公司的一个棘手的问题,在路上回复处理文件就耽搁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