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什么法子让北狄退兵?”
一路疾步到迟媛媛床前的苏萱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倒是比平常爽快了几分,迟媛媛差异了片刻,看着这位往日活泼爱笑的郡主,如今一脸严肃,紧张万分的模样,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你莫不是忘了我如今是罪犯。”
迟媛媛刚刚睡醒,又梦见了心中挂念的母亲,知道母亲安好,心中刚松了一口气,此刻说话便不由的带了几分往常没有的轻松。
苏萱敏猜想对方怕是对皇室心有怨怼,北狄之战于“尉迟谒”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但是父兄均要出征,苏萱敏又不得不来问她。
她紧抿双唇,看着穿上外衣的尉迟谒,承诺道,“我必会保你无忧,只求此战能歇。”
苏萱敏说的认真,却久未等到对方的回复,心中焦急,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几分,“你可是不信我?”
信吗?
迟媛媛自是信的,苏萱敏虽然只是一个徒有尊位的郡主,没什么权势,待尉迟谒却是一片赤诚,便是不因这场战事,她也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救他,要不然原书中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便是介于这个原因,她才会对“苏亭逸”出言提醒。
但这话他不好与苏萱敏明说而已,她只能委婉道,“此战北狄已筹划多年,来势汹汹,岂能轻易言退。”
苏萱敏心中失望,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几分,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可有什么妙策让其不战而败?”
“呵”迟媛媛轻笑了一声,她已穿戴整齐,坐在床上与一个郡主谈话,着实不妥了些,再则她一直抬着头,也着实的累脖子啊。
她站起身来,走到外室,劝说道,“战场风云变幻的,岂容我纸上谈兵,便是谈,我一个未上过战场的又如何比得过你父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并非真正的尉迟谒,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她只在码文需要时查过典故,真用起来,说不定还不如苏萱敏这个将军之女,毕竟远嫁北狄之时,这位郡主的金蝉脱壳之计,是连皇上的眼线都瞒得死死的。
其后追来的香冬,看着自家郡主竟是来和尉迟谒讨论战事,不由得心下一个戈登,连忙伸手拉了拉主子的衣袖,希望她别再说了。
苏萱敏私下带人先一步从皇上手中截下回京的尉迟谒,已经惹得皇上不满,此时北狄来犯,正是危机敏感的关头,谁知道周围还有没有皇上的眼线,此时来找尉迟谒商谈,若是又被人捅了出去,便是有长公主护着,她的日后怕也不会好过。
可苏萱敏一心担忧家人,倒也在意不得这些,看着不愿多谈的尉迟谒,她强调道,“可你是尉迟后人。”
迟媛媛接道,“可我常年游历在外。”
此刻,她倒是庆幸自己对尉迟谒这段经历的描写,如若不然,面对这倔丫头的层层逼问,她便是能找到别的接口,也难免会有漏洞,此刻用与尉迟家接触不深来堵她的口,倒也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