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看了眼屋内的情形,又看了眼不曾言语的大人,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迟媛媛动了动眸子,看着对面这位脸色平静,却并不下令捉拿的领头大人,倒也明白其含义。
没有直接挥手拿下,已经是这位给与她最大的体面。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只是心想这牢狱之灾迟了这般的久,到还是没躲得过去,不经有些惋惜,她起了身子,拂过青霜的手,一脸淡然的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身后的青霜一急,却是往前迈了了一步,“公子……”
迟媛媛往前迈的步子一顿,稍后转了身子,嘴角含着一丝的笑道,“郡主来了,让她记得我的话,还有……是我配不上她,那纸婚约便作罢吧。”
前半句是想提醒苏萱敏她哥哥之事,后半句却是以防别人起疑,转移视线而已。
不过—
在文中,那尉迟谒确实这么说过的,在苏萱敏穿着侍卫服偷偷潜入大牢看望他的时候……
迟媛媛看不懂苏萱敏对她的好到底为了那般,若说倾慕,那郡主每每与她说话亲近有之却无羞涩,若说无意,却顶着皇帝的圣怒都要护着她,着实的让她看不懂。
可这不妨碍她想与这位郡主划清界限,书中这位郡主被她写的痴情,是个倔强的丫头,结果却不大好,如今受人恩惠,她总不能还当个冷心冷清的旁观作者。
她任由青霜那个丫头在身后急红了眼,面色不变的随着侍卫走了,倒是没有丝毫的惊讶不忿,锦衣男子倒是挑了挑眉,高看了她两眼。
迟媛媛原是以为,她会先被带到皇上跟前,被人指着,说尉迟家是如何的通敌叛国,不想却是没有,她直接被扔到了刑部大牢,倒是连皇上的衣角都未曾见到。
不过,转脑一想便是了,北地刚传来捷报,今日又适逢小公主周岁宴,那位皇上正是心情正好,怎会在意一个不具威胁的罪臣之子,尤其这位罪臣之子还成了个废人,当时无甚威胁的。
这样的一个囚犯,生死不过是那人的一念之间。
把他又绑来不过是做给朝臣看的,北狄来犯之际,朝野浮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想收揽兵权却有心无力,不敢与那北狄对上,如今战事频频捷报,这皇上觉得尉迟谒留着的必要性没了,自是将他又圈禁了起来。
那些大臣想要兵权不是,看看尉迟家功高震主的下场,糕点是大,但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的下。
杀鸡儆猴什么的,总是帝王惯用的手法。
但战事毕竟还未完全平息,中间又隔着长公主,左右尉迟谒现今是没什么性命之忧的,便是有,也当是苏将军凯旋回京,尉迟家的辉煌被人彻底掩盖,百姓遗忘之际。
总归不是现在。
如此想着,迟媛媛便也放下心来,打量了下此处的牢房。
古代的牢房当真阴暗的很,因为没有窗户甚至见不得光,地面哪怕铺着干草,仍是不减潮湿,好在他身为“重犯”,倒是难得分到了单独的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