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白不说话了。
太傅今个前来同他谈的有些久,其目的不过为了三件事。
一是查探他的功课,毕竟自己还占着当朝太子的位置,便是再如何的体弱,颇少参议正事,也不代表他可以当个撒手太监。
相反,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御书房参议正事,甚至平日里也有太傅常来为他传道授业。
二是因为尉迟谒,太子突然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身为老师,总是要关心问几句,顺便劝告一句三思而后行。
三便是因为楚暮白的那位父皇近几日着实的暴躁易怒了些,北狄那边战式刚歇,南边又有异动。
驻守的苏家军本就因为苏镇南的死多有怨言,如今边境有了擦火,更是信件一封接着一封的往京城里面送,要船只要粮饷,皇帝早就气的摔坏了好几个砚台。
国库本就不充裕,再加上北狄这长发半年的战事已经很是劳民伤财了,哪来的钱给南地?
更何况南方不比北地土地贫瘠,贸易发达,商铺林立,如何会差钱?不过是看着苏镇南死了,对朝廷不忿罢了。
皇上心里不开心,底下的官员自然战战兢兢,太傅这牢骚便说的久了些,更何况太傅走后墨风又过来禀报了片刻的事情,其中最为让人好奇的便是这桐罗巷的李升了。
尉迟家签了活契下人,尉迟家出事前的一个月他适逢契约的时限到期,拿着退回的卖身契和主人家的打赏钱在桐罗巷买了个铺子,干起了生意。
然后尉迟家落罪,他作为已经离开了的下人依然是安然无事。
楚暮白本是让墨风调查迟媛媛为何那日晚会遇见叶亦安,不想却查到了叶亦安前往李升家,结果李升一家惨死,叶亦安被黑衣人追杀的消息。
在之后又偶遇迟媛媛,这中间着实的巧合了些,是迟媛媛本就打着去见李升的准备,还是……无心之举?
楚暮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却在迟媛媛抬头的一瞬,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敢问太子这是……谁啊?”
在自己连说了两个不知后,楚暮白安静的有些久,迟媛媛等了等,还是没忍住的问道。
虽然她啥都不知道,但被人莫名猜忌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迟媛媛怕自己有一天被人猜忌死。
前面的便是栖梧殿,楚韶喻已经早早的站在院子里等着两人了,楚暮白看了小十一一眼,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口中的话却是冷淡异常。
“一个死人。”
死……人。
迟媛媛不说话了,安安稳稳的走在太子的后面,嘴巴紧闭,再也没有开口的欲望了。
好奇心害死猫的谚语她还是知道的,如今更是要深刻奉行。
小豆子的前车之鉴她深刻的记得呢,可不想自己再沾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故而闭口不问,老实的很了。
楚韶喻见着他俩走了过来,面上兴冲冲的,带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迈着小碎步几步跑了过来,拉住了太子的手,站在了自个儿这边,又指了指迟媛媛。
“小圆子,你站到对面,我同太子哥哥站在这边,我们来对打。”
这话听着是分工明确的很,可是看了场地迟媛媛才发现这位十一公主也是有点小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