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六哥所说的却是实话无疑,众人一下陷入了沉默,竟然是来见太子,为何却是昏迷在偏殿,而太子却是安全无恙呢?
皇帝转过身,看着后来的楚暮白一眼,目光深究,“太子可有见过闲儿?”
“不曾。”楚暮白神情坦荡,回的亦是清楚明了,“儿臣出来后觉得头甚晕眩,便于倚亭多休息了片刻,衣服……还未曾换。”
其实他不说,众人亦是能看出来的,楚暮白仍是庭宴上的那身打扮,只不过酒渍深了些,又有着斗篷遮掩,有些看不大出来,但是里面的衣服还是未变的。
而那倚亭本就是休息赏月之所,若要过去还需绕上一段远路,六皇子若是不晓得,一味的朝着偏殿过来,自然是会与太子错过。
迟媛媛听着都要笑了,这太子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同自己在那听墙角,竟然还能扯到倚亭那儿去。
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众人皆是有自己的说辞,六皇子又是一副懦弱模样,跪在地上身子发抖,皇帝目光沉沉,倒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巧这时候王襄儿已是有了几分清醒,听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话,看着殿中众人,她想叫喊,却是被身边的丫鬟拉扯了一下。
原先准备脱口而出的哭诉声就这么止于齿间,她性格骄纵,但并不是无脑,这满殿的贵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不是她哭叫几声就能解决的。
她看了一旁脸色铁青的父亲,忍着满心的愤懑,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父亲……”
这声音本是极小,如同玉珠落在羊毯上,低柔轻弱,只是空气太过安静了,反倒抓住了在场的每一位人的心神。
王尚书急忙的几步走来,看着半靠在床榻上的王襄儿,“女儿,可是哪儿不舒服?”
“头有些晕。”
“那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王尚书坐在床前,一只手握着王襄儿的手,面上有些心疼的焦急,而王襄儿,许是起了身子,又喝了些茶水,眸中带了些清明。
“我本是想去如厕,向殿外的宫女问了路,便一路走了过来,在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捂住了口舌,然后……”
王襄儿揉着额角,认真的想着昏迷前的种种,又许是中了迷魂香的缘故,神志仍有些不大清醒,想了片刻后仍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记不大清了。”
如此,便不大好说了……
众人心思各异,这王小姐是被人下了迷药送了过来,恰巧的是太子的衣服沾了酒水,需得来偏殿更衣,倘若不是六皇子误打误撞,今日闹出丑事的还不一定是谁,太子刚禁闭出宫,若是因此得罪了王家,那刚被按下的废储之事怕是会要旧事重提了。
可偏偏巧合的是,太子身体不适,心血来潮去那倚亭赏了月,险险的躲了过去。
不过虽说心有怀疑,但是这般境地真正敢说的也没有几人,除了那楚暮凌。
“莫不是六弟心怀色心,想娶本王表妹不成,直接绑了人欲行不轨之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