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风头正盛,又有锦妃相帮,此事若是稍有引导,添油加醋的传到老皇帝的耳中,许是打压大皇子势头的最好时机!
之前的几次危机之事,楚暮白都默默压下,如今有造谣打压对手势力的机会,楚暮白却是按兵不动,她有些想不明白太子手下留情的原因,而那宁祥却是在她谈到毒蛇之事时,便厉声打断了他。
“小圆子,你是个聪明的,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宁公公长得有几分福气,平时亦是带着几分亲和,如今突然的严厉,倒是有几分唬人的样子,迟媛媛动了动嘴角,有些泄气的回道,“是奴才越矩了。”
宁公公显然也知道今日墨风回来的早,书房里太子怕是正在商议事情,不由得走了远一些,才又继续同迟媛媛告诫道。
“如今年关已过,曹将军即将凯旋,圣上心情舒畅,各位皇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的眉头,太子爷呢,最是心善,虽然险些被人算计,但也是个大度的,不愿同那些妇道人家计较,你如今是太子爷跟前伺候的人,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较真,这样只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怕不是心善,而是惹不起吧……
迟媛媛心里嘀咕着,她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如今来到这个世道一直压着本性不说,还得时刻想着如何明哲保身,早就有些厌了,如今既是问了,索性便把应有的困惑具是说了出来。
“太子一早就知道那位要如何算计他,为何不一早挑明?”
“挑明?对谁挑明?对你还是对皇上?”宁公公轻笑了一声,似乎她说过的不过是个笑话,“无论哪个说出来都是百害无一利吧?”
迟媛媛想说无论是谁,总归能想出个可行的对策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又自我否定了。
也是了。
于太子而言,她是心怀不轨,暂躲于太子羽翼之下的罪臣之后;而皇上于太子而言,生性多疑的父皇不喜自己,甚至将他当作平衡皇权斗争的棋子。
他又能同谁说实话呢?
“你知道太子为何非让你去送这一趟的东西而不是墨竹?”
宁公公突然抛出一个同她的问话联系不深的问题,迟媛媛稍愣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回道,“因为墨竹不是皇庭宫女,不方便行走。”
“呵~你当太子身边可用的就只有墨风和墨竹不成?”宁公公的目光落在远处把守的侍卫身上,眼神带上了幽深,“东宫的眼线虽然不少,但是先皇后并不是什么都未曾留下的。”
迟媛媛不解,“那是……为何?”
宁公公没有回话,目光转了过来,落在了迟媛媛的身上,“你可有见过皇上?”
“算是见过了。”迟媛媛有些不大确定的说道,她是晚宴中途去送东西的,见到皇上的时候已是偏殿出了丑闻之时,当时贵人众多,她离得也算不上近,本是应当不起眼的。
但是——
太子离开之际,她随小文子跟在其后之际,她分明察觉到皇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一刻给与她的感受,竟是同在刑部大牢,被叶亦安拷问之后离开的那一瞬,相差无异。
所以,当是见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