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对面的楚暮白一眼,“太子今日带奴才出来,不会就为了刺激奴才的吧?”
楚暮白神色淡淡,“许是吧。”
这话说的……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迟媛媛觉得这太子怕是自己的冤家,竟每日都得被其怼一次,偏偏自己人微言轻,还不能反抗。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这位爷假作伤痛状了……
迟媛媛捂着心口,颇有些受伤的哀叹,“实不相瞒,奴才深受打击。”
楚暮白良善的笑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没关系,有压力才有动力。”
身为太子,楚暮白其实也说不上自己怎么的,从北地归来之后他回想这半生,总觉得甚是无趣,后来朝中联名弹劾他无能,皇帝让他禁闭,他亦是不痛不痒的在东宫养了一个月的病。
生活平淡且寡淡的过着,但是自从这个……
嗯——既然不知姓名,还是叫小圆子来的好。
自从这个小圆子来到东宫之后,他由刚开始的无趣霎然起了几分的兴致,从看她耍宝卖哭卖笑卖惨到如今的逗弄,不知不觉竟是成了习惯,以至于现在不同她扯皮几句,惹得对方跳脚,他都觉得日子没了乐趣。
但也是件稀罕事。
他摇头失笑,迟媛媛却觉得整个人都被看的不大舒服,怎的就从太子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的……恶意?
迟媛媛觉得有些忐忑,想了想还是没话找话的提醒了下,“太子,您怕是忘了您还有案子要查。”
“本王知道啊,所以在这等人来着。”楚暮白继续笑着,心情颇有些不错的模样,这般说着,便察觉到马车的动静,他敲了敲车沿,说道,“来了。”
迟媛媛顺着太子的意思将马车上的窗户掀开,看到不知何时赶上来的人,惊讶道,“许大人?”
“圆公公又见了。”许云舟面上带着笑,亦是透过窗口侧目而来,触到迟媛媛的面上后不由得一愣,“你这脸……可是过敏了?”
迟媛媛不由掩面,不提这个,我们还是朋友。
其实墨羽的药却是不错,迟媛媛不过用了两日,脸上的肿已是消了下去,如今只有小片的痘印还留在脸上,迟迟不退。
偏生留的地方还颇为明显,正是两颊处,红彤彤的堪比两朵高原红。
迟媛媛有些无奈,摊了摊手伤感道,“糟了暗算,还是莫要提了。”
不得不说,许云舟要比太子会做人,听了这话倒是适时的不再多问,默了默没有说话。
但迟媛媛却未错过他脸上的那抹惊讶,惊的倒不是她的这张脸,而是她竟与太子同乘一车。
迟媛媛本也是没有多想,她的这张脸太过招摇,同尉迟夫人长得极像,不坐在太子的马车上,难免会被人猜忌身份,而且如今还伤了脸,太子体恤下属,让她跟着坐在车里也没什么。
只是许云舟却不是这般想了,都说太子不喜外人近身,这小圆子虽说是贴身服侍的太监,但毕竟隔着一层家仇不能过于相信,怎能这般放心的时刻放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