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原本还颇为明亮的眼珠子茫然地转了转,否定道,“谁?刚才那位叶大人?不认识啊……”
楚暮白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揭穿她,只是颇有些不解的继续问道,“那怎的许大人和他谈话之时,你那般心虚的躲在本王的身后。”
迟媛媛拖了拖音调,不大确定的反问,“有……吗?”
楚暮白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神态颇有些考量。
相处这般的久,迟媛媛已经察觉的到,这位太子爷不同于自己文中的设定,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既然明白的问出来,便势要听到个答复。
她挠了挠耳后,思来想去还果真让她想出来一份颇为合理的托词。
“这个……”她瘪了瘪嘴,面上带了几分的伤感。
“叶大人不是赫敏郡主的未婚夫吗,对方家世显赫又文武双全,与郡主本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奴才本也是衷心祝福,但今日一见方知这叶大人不光是青年才俊,模样亦是仪表堂堂,相比之下,奴才难免羞愧。”
“再加上,如今脸伤未愈之事,奴才……”
迟媛媛看了太子一眼,这后面的话却是不说了,因为只要她扬起脸,两颊的病态红就是很好的解释,便是模样再过俊俏,顶着一张酷似高原红的脸,身板怕是也硬气不起来。
尤其这还是“情敌”,本该分外眼红的场面,迟媛媛可不想“红着脸”。
这理由堪称完美,迟媛媛分外满意,偏偏楚暮白的目光不见收敛,反而愈发幽深的看着她,“还放不下敏儿?”
语气幽幽的,迟媛媛突然觉得空气有些冷。
莫不是自己一个奴才,如今阉人之身竟还胆敢肖想皇家郡主,惹了太子不爽?
迟媛媛想到楚暮白和苏亭逸的关系,只觉得深有可能,不由得连忙辩解道,“岂敢!郡主于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岂能再拖累她?不过有些感概,亦是有些……自卑罢了,但太子您要相信,奴才如今心中全无儿女私情,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呆在您的身边,尽职效忠!”
这马屁拍的响亮,楚暮白却是突然没了兴趣,明明知道这人油嘴滑舌的,还非想从她的口里挖出点真话,不是闲的蛋疼吗?
迟媛媛被这么怀疑了一遭,亦是不敢再多言,眼睛也不敢乱瞄,认认真真地干起了侦查的活计,她心里有数,又怕太子突然找她麻烦,于是也不再藏掖自己的金手指,一只手攀上那尊明鎏金铜睡佛,将它的托腮的手臂一转,暗壁上突然“咔哒”一声,砖板后移露出里面方方正正的隔间。
太子的目光移了过来,迟媛媛看着手下的睡佛,默了默,回头就喊道,“太子,有暗阁!”
表情很是惊讶,语气很是惊喜,迟媛媛觉得自己的表演堪称教科书式的完美!
刚才的一通话,楚暮白仍是没心情理她,示意了下一旁还在钻床底的墨风,让他把盒子拿了出来。
因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墨风倒也不着急,看了迟媛媛那还未全好的脸,抿了抿唇,按着太子上次的方法重新操作了一遍。
然后——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连忙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甚至还颇为保命的后退了一步。
迟媛媛看的着实内心鄙视,她受伤是故意的好吗?是在卖惨表忠心好吗?!
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藏个东西还能整出三四个障眼法啊?
再说了,有她这个金牌原作者在这,会让你们拿到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