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做的,想拿来当个招揽顾客的噱头放在最上面的,不想家里的小孩调皮不小心踩坏了,这灯笼我也就打算扔了,贵人不若再看看别的,上面的那朵莲花灯卖的也是极好的。”
卖东西的大叔倒是好脾气的解释着,倒是没在意迟媛媛刚才的那些话,楚暮白看了怀里的女孩一眼。
楚韶喻拿着灯笼的手攥的死紧,就算听到这话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显然喜欢的紧,他又看了旁边似有羞惭的迟媛媛,心里亦是失笑。
“既卖不出……这灯笼我们就要了,墨风给钱。”
墨风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了桌上,迟媛媛眼风一扫,这怎得也有五两银子了吧……也忒大方了吧!
楚暮白这边要带着十一公主走,迟媛媛连忙伸手,挡住了去路。
这人败家,她却不能真买个残次品回去……而且那么漂亮的灯笼……残了倒有些可惜的。
迟媛媛转过身来便是一个大大的笑脸扬起,对着卖东西的老板道,“大叔,可有猪皮胶?”
那大叔似也没想到自己会拿到这么多钱两,听到有人同他说话,他下意识的恭敬了几分,“有有,这儿还有许多呢!”
迟媛媛从大叔的手上拿过那一小罐的胶水,又从储物的布袋中拿出那半截的兔耳朵,看着楚韶喻笑道,“小姐,可想看个完整的兔子?”
楚韶喻稍犹豫了一瞬,倒是松了手,将东西给了她,迟媛媛接了过来,平放在地面上,蹲下身来,小心的沾了些猪皮胶放在了手心,然后慢慢涂抹在了断裂处,又从大叔那要了些做灯笼的残纸张,轻轻的贴在上面。
她做事做的认真,脸上亦是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个子本就矮,如今蹲在地上倒成了小小的一团。
楚暮白直身站着,看不大清她的模样,只能看到那如羽翼般的睫毛,根节分明,又长又翘的,因为专注,眼睛睁得很大,那睫毛也是一颤一颤的,好似挥翅欲飞的雨蝶。
楚暮白不由得就想到了很多,这人细柳蛮腰的,他向来觉得她娘气的紧;东宫的伙食已是这般的好了,竟还不见长高;一直以来高领衣裳着身,少见同其他太监打闹;小文子之前还曾吐槽她瞎讲究,换个衣服都得以屏风为挡同他分开;小十一每次抱着她不撒手,吵闹着说她的身子香……
香气他未曾闻得出来,如今想来……怕是不施脂粉的女儿香吧……
这样的人……这样的女人……
之前墨竹同他汇报时,他虽猜她并非那真正的尉迟谒,却未有什么头绪,再加上这些日子有正事缠身,没空试探她,不想同王公子吃酒之际,他看着那女子身姿曼妙的起舞时,他脑海中想的竟是迟媛媛之前于梅园的那支剑舞。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了悟到了什么关键,回到那田府画舫之后,他佯装醉意,急想试探一二,可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又觉得不是君子所为,本都要放过她了,这人却是动手动脚的不安分了起来。
真当他一国太子是那般好揉捏的不成,楚暮白心里有气,便也颇为不客气。
翻身压上她身上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刹那间的失跳……
便是身上束的再紧,他又不是只有一处可试探的地方,当初即行宫刑之时,是他派宁祥前去打点的,又如何不是知“他”是个假太监,两人相贴如此之近,还感受不到那男子特征,他又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