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哥哥南下了吗?”迟媛媛提醒道。心里却满是无奈,这古代的易容术也太过粗糙了些,也就骗骗悬赏令上的画像,遇见相熟的人全然无用,这不就被发现了?
苏萱敏是个倔性子的,认定的事情九头牛怕是都拉不回来,她思考了一路,如今倒也是有了几分猜测。
“许是又回来了也说不定,毕竟你在京城。”
“萱敏,我哥如今……”迟媛媛看着苏萱敏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劝道,“并非良人,而且你同叶家公子已经有了婚约,就不能……”
“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苏萱敏低声打断道,“你明知我为何答应那赐婚!”
若不是为了苏府,为了母亲,为了如今有家不能回的父亲兄长,她何苦于此。
迟媛媛没了话,亦是不知该如何劝她,当初那赐婚圣旨是她说服苏萱敏接下的,她是为了保住郡主以后免受远嫁之灾,却不是想要干涉她的以后。
苏萱敏和尉迟谒的事……那是情债,她更插不上手,也没有立场去劝,她只能告诫一声,“无论做什么,三思而后行。”
“我明白。”她压下自己的脾性,看着迟媛媛咬唇道,“我只是想求你,若你哥哥来找你,你要传信于我一声,我……知他安好便已心满意足。”
迟媛媛看出她眼中的忧伤,又如何不知她此刻的心情,只是感情之事最让人贪心,此时这般说,到了最后却不一定能做成这般模样,她身为好友又如何能再看郡主重蹈覆辙,她可以相劝尉迟谒,让他知道这位郡主的好,却不能强迫他来见她。
即是如此,更不会贸然把尉迟谒的行踪给她,否则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定会。”她违心道。
今日太子带着楚韶喻回宫的时候已是很晚了,楚韶喻睡的香甜,便也就未将她送回梓榆殿,迟媛媛本以为太子累了一天当是要早些休息才是,不想刚去了栖梧殿就让她去煮些解酒茶过来。
也不知都吹了一晚上风的人怎还会有酒意,不过他是主子,说出来的话便是如何不合理,迟媛媛也自是要听的。
好在她虽没什么厨艺,但茶艺尚可,这于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片刻,她便将东西端了过来,而此时的楚暮白亦是已经净了身。
迟媛媛将手里的东西端了上去,看着栖梧殿这左右无人,又看着那楚暮白手里捧着一卷书,想着自己莫不是退下的好,就在这犹豫不决之时,楚暮白骤然开了口。
“小圆子,本王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未问你。”
迟媛媛拱手站在一侧,“太子请说。”
“那日你送予我两个桃木牌,其中一个是在那城东别院拿到手的,这个倒是知道的,只是另一个……”楚暮白将手里的书却是翻了一页过去,“时间长了,本王了倒是忘了,你当时说是从哪弄来的来着?”
迟媛媛不知道他为何此刻突然提到这事,只当他这几日的调查有了结果,便也老实的回答道,“赫敏郡主的及笄礼……”
“对,就是你替本王捎东西的那日。”桌上的醒酒茶温度恰是正好,楚暮白端在手里,目光稍侧,“那你是怎得遇着那黑衣人的……你不如同我细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