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白就当不懂她此刻的心里纠结,一只手附在了她的发后,“说了这么多,面纱还不揭下来?”
这方话音刚落,那遮面的白纱倏然自一旁扯落,露出一张面赛芙容的娇容来,之前遮了大半的容颜,虽说那一双眼睛已经够清柔如水,欲说含羞的勾人心弦,但是露出全貌的她更是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顿,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些。
楚暮白自诩已经见过这世间大多的美貌佳人,那些人或娇媚,或清纯,或婉约,或端庄,却从未有一人能同眼前之人一般,不过一抹低眉娇笑,便让他荡魂摄魄。
明明是未施脂粉的一张脸,明明纯情无辜的一张脸,却似比这满园的桃花要更为的娇俏艳丽,艳而不媚,娇而不柔,平日里被公帽压下的绝世容颜,如今明晃晃的显露眼前,他竟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还有一瞬的……惊喜。
迟媛媛被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看的脸不经有些发红,等了许久,见对方沉默不语,一时心中有些忐忑,“是不是吓到太子殿下了……”
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的这副皮囊投生的着实好,但是她可记得,楚暮白容颜更胜,他样貌本属英气,但是因为皮肤过分白皙,又生得一双丹凤眼,脸上常年不见血色,难免给人单薄之感,把原本的阳刚之感都给压下去不少。
再加上容貌过盛,自小便是被人夸赞的存在,甚至民间流传称之为“大楚最美太子”。
可这夸赞归夸赞,但是说“美”就过分了,好歹的是储君,被如此娘气的形容,如何心里舒坦,在书中,楚暮白向来是不喜欢男生女相之人的。
迟媛媛如今就是个典型的女相,而且顶着太监的名头如此扮作女儿身,总觉得会触及楚暮白那不可言说的心伤,所以如今说话就格外的小心。
她的问话算不得轻,楚暮白跑神也不过一瞬,他看着指尖捏着的面纱,不知怎得竟是突然觉得有些发热,猛然松了手,任那层白纱飘散而下,滑过他的手心,继而滑过她的侧颜,无力的垂下,紧贴在迟媛媛那修长的脖颈处。
楚暮白摇了摇头。
“不是送了脂粉过去,为何不用?”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沙砾自漏斗划过的干涩之意,眼神亦是不知怎得有些飘。
迟媛媛想了昨日由宁祥派人送到自己房中,铺满整桌的胭脂水粉,以及宁公公那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喜中含忧的表情,不由得默了默,“虽已是阉人之身,但大丈夫的骨气还是有的,那般女儿家的玩意,我不会用。”
其实——真的要喜欢死了啊啊啊!
不比现代的各种精料和合成物的勾兑,古代的全都是纯自然无公害的花虫药草提取而成,便是闻一下气味,都是纯自然的芳香,用起来服帖又润滋,简直是立马成为她的心头好!
更别说这都是太子派人搜集而来的东西,那便是上上品,如何不让她心池摇曳,差点都要冲去栖梧殿爬床,卖身求荣了……
可是喜欢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
她一个“太监”,打扮的太好看,真的会惹人猜忌不说,还会容易招惹情债的的……
作为一个奋斗的女青年,她觉得还是走好抵阴谋阳谋保卫主子的称心小能手路线比较好,万一不小心把谁掰弯了,就是罪过了。
当然,主要还是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用梳妆也有自信艳压一方!
所以,别看,她如今话说的多么的慷慨激昂,其实全都是神马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