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札是何人你可知?”
“北狄炽霖王之子。”迟媛媛细细想着书中的描述,不大情愿的补充了一句,“家父曾断了他一臂。”
听到那声家父,楚暮白倒是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他此次本就是为尉迟后人而来,听说在桐罗巷见到一同你极为貌似的男子,一路悄然追随,直到金善寺的山下才被发觉并甩开,他不甘心就此作罢,又听闻金善寺有得道高僧,便踏阶而上,偶遇了敏儿,并一见钟情。”
“全是谎话!”迟媛媛忍不住暴怒道,“他必然是想到郡主同我哥……我家的那纸婚约,想以此逼我出来!”
那炽霖王本是北狄三皇子,英勇善战,深得先北狄王的宠爱,是最有望登临王位之人,就是因为十年前一战,兵败尉迟将军不说,还被剁了一根手臂,让他只能退居亲王之位,如何不气,如何不恨?
如今尉迟举家被灭,唯独有一幼子尚活人间,他必然多方打听尉迟谒的下落,见到那同画像颇似的容颜如何能够放手,自是紧追不舍。
尉迟谒虽后来有所察觉,将人甩开,但是祁札已经追到金善寺的山脚下,又偶遇苏萱敏,祁札稍一思虑便觉得两人怕是余情未了,便想以和亲做威胁,逼尉迟谒现身。
迟媛媛恨的牙痒痒,不想她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竟然还是掰不过剧情的安排,一切竟是被拉回了正轨。
“郡主可有碍?”她不由关心道。
“并无,并且已回了苏将军府,只不过那位小王爷一直递帖子拜访,甚至闹到了父皇那,要求娶敏儿为妃。”
“郡主已有婚约!”迟媛媛这话说的愤懑,楚暮白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她既是女子,还同真正的尉迟谒关系颇深,那苏萱敏到底为何心无芥蒂的把她当作好友。
而且如今这反映,她对敏儿的关心并不少于自己,可是有什么内情?
莫不是尉迟谒之间是……亲缘关系?
“皇上自己下的旨意总归不会忘了吧?”迟媛媛不经提道。
“话说如此说没错,可是虽说曹家军从北狄手中夺回戎城,让北狄大为受挫,但是如今大楚国库空虚,父皇必然不想开战,亦是不想得罪北狄那方,心里是有几分犹豫的。”
许是刚醒来话说得有些多,楚暮白如今有了些渴意,稍稍看了那茶水一眼,迟媛媛便连忙倒一杯端了过来。
细心吹冷了温度,方才送到楚暮白的嘴边,“那丞相府的面子就不要了?”
楚暮白伤了手腕,不方便用手,只能就着迟媛媛的手喝着,待一杯见底方才说道,“就是因为顾及丞相府和长公主的面子,父皇才犹豫不决,要不然这旨意怕是早就下了。”
其实还有太后的面子……
皇帝虽不是太后嫡生,但是长公主却是太后的亲女,只不过这几年太后在慈宁宫深居简出,很少过问朝堂之事,再加上前两年锦妃封妃之事让两人闹了不愉快,皇帝就算以孝治国,也难免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