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不早说?”尉迟谒的面色倏然冷了下来,看着迟媛媛的眼睛有些严肃,“不若我派人送你回桑楠山,让师父……”
“不用不用!”迟媛媛猛地摇头,“我就是偶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之前太子找人帮我看过了,就是多调养个一年半载就好,没别的事,哥哥不用担心。”
似是担心他不信自己,还赶紧站起来在原地蹦了两下,“真的,你看。”
相到当初替自己入京的事,尉迟谒只当自己这个妹妹是个倔脾气,倒也没再强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叮嘱道,“这里面有二十颗,你先拿着,用完再同我说,若是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我保准老老实实听你的话回桑楠山!”迟媛媛连忙拍着胸口保证,接过药丸却也不着急收起来,而是倒出十颗包好之后。
“我只是偶尔稍有疼痛,不比你如今身受重伤手冷脚冷的,我拿一半就好。”这厢说完,便将那瓶子又放回了尉迟谒的面前。
尉迟谒面上似有动容之意,却是又冷静压下,指了指迟媛媛的额头,“越来越皮。”
虽是觉得她不听自己安排回去,过于任性了些,可尉迟谒又是欢喜的,以前的妹妹虽然听话,但总是像个木偶,没有思想没有感情,远不如现在鲜活。
他伴了她十五年,终于看到她完好的一面了,若是父母在天有灵,也算是了却了一桩憾事,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迟媛媛看出他心情颇好,如今不由就大着胆子又提了个要求,“我想让哥哥帮忙查探一下,那绮雁公主在北狄可有什么软肋,或者说有什么心上人?她为何自愿前来和亲,我与她见过几次,总觉得她眉间含愁,似有顾虑。”
楚暮白同伴这位北狄公主游赏桃月山庄的事情,尉迟谒也是知道一二的,如今听闻迟媛媛的话,不由问道,“为何打听她?她有为难你?”
毕竟顶着尉迟家的身份,想来在北狄来使的手中讨不得什么便宜,尉迟谒只当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迟媛媛心里明晓这位哥哥的护短之意,连忙摇头道,“不曾,只是觉得她若是被逼无奈,许是可以利用一二。”
“她若是真有心上人……”尉迟谒的语气稍有迟疑,不过想的却不是其中的牵扯,而是颇有几分犀利的打量着迟媛媛,“媛儿,你不会是不想她嫁入东宫吧?你喜欢上那位太子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弱不经风的小白脸!”迟媛媛回答的颇为果断,甚至是……毫不迟疑。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发慌的不行,甚至有些心惊胆战……
“我就是想帮上一二,那北狄公主身上出了岔子,以此要挟那祁札,不也是能为萱敏那边缓解些压力吗?”
她理智清明的辩驳道,只是这话也不知是同那尉迟谒解释,还是她在说给自己听……
今日清晨之际,破晓的曙光落在殿中之时,迟媛媛睁眼看到的便是那张清朗出尘的绝世容颜,那个太子醒着的时候总有让人恨得咬牙的本事,可是寂静沉睡之际却又好看的令人惊心动魄。
迟媛媛私以为,在这个书中的虚无之世,能让她容貌自惭形愧,除了她那位貌比潘安的哥哥,便是这位清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了。
好看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着实每处五官都长在了她欢喜的点上,让她忍不住恍惚,觉得待在此处,留在这个人的身边或许未尝不是一件美事。